悲伤、愤恨、委屈时间全部涌上李韶华心头,他再也撑不住,说,“好。”
周行之将人紧紧地抱着,而李韶华心中痛仿佛找到解药,在周行之臂弯中得到解脱。
他想,他竟是这依赖着周行之。
周行之总觉得今晚切都不真实,他生怕这切都是幻想,或是黄粱梦场,睁开眼,便又是个人。
他只得直盯着李韶华,跟在他身后,片刻都不离开,看着他洗漱,看着他上床。
李韶华积蓄良久痛铁锤样砸到心里,他慌乱垂下头去,不敢去看周行之。
两人都没言语,房间里只剩下周行之带着哽咽呼吸声和壁表秒针“啪啪”走动声。
窗外月在晚间阴云中看不真切,散发着晦暗光,照不清人心房。
周行之拿起李韶华手,放在嘴边,轻轻啄口,尔后摸摸他头,清清嗓子,说,“挺晚,你先睡吧。”
说完便带着满脸阴郁起身,却被李韶华拽住,周行之回过头来看着他,李韶华直到将下唇咬地发白才罢休,小声说,“别走。”
李韶华瞧他这幅样子心里酸酸,嘴上却不住催促他去洗漱。
周行之步三回头走到卫生间,飞速刷牙洗脸后,迈着大步走到床上,把把李韶华揽进怀里。
周行之反复亲吻着李韶华发丝,口中反复说着那些老掉牙情话,却都是李韶华爱听。李韶华想,自己这些年真被他改变许多,再爱不上暧昧把戏,却只爱周行之真诚至极告白。明明以前,他
周行之脸上露出个浅浅地笑,慢慢转过身,看着李韶华,小心翼翼地问,“那以后都不走好?”
李韶华点点头,又慌乱地摇摇头,口中催促着他离开,最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复无常、性情古怪,只得反复绞着手,副无措模样。
周行之蹲在他面前,牵住他手摩挲着,说,“爱你。跟你在起就是全部幸福。”
李韶华不知自己心怎会这痛,明明这生受这多罪,吃这多苦,可这具身体却在这刻,仿佛再承受不分痛般地颤抖着。术后伤口反复发炎化脓痛他可以忍,排斥反应让他浑身难受到昏厥他也可以忍,人造子宫被取出身体、最后幻想破灭他也只是咬牙挺过去。却不知挺过最难过切后,他竟有这多肝肠欲断。
周行之托托他身子,把他抱到身上,嘴巴覆在他耳边,说,“韶华,别口是心非好。虽然应该再向你求次婚,但至少,至少先让安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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