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杳安拧着眉把他挤开，二话不说快步往前走。
“方老师！”身后传来喊声。
他脚下停
停，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去，看见少年张扬恣意
笑脸，招着手，滟涟桃花眼眯得半弯，很痞气，“
叫季正则。”
他扭头回来，转身进六班。
他当然知道他叫季正则，没人不知道他叫季正则，他甚至在知道校长名字之前就已经听说季正则这个名字，秉性恶劣优等生，如雷贯耳。
口气，湿凉风合裹住耳廓，痒得他抖。
抬头时正好撞见少年得逞笑脸，条长腿拦在他跟前，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老师”他顿顿，脸凑近些，眼里精光像伺机猎豹，“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周围好些学生看过来，方杳安唇紧紧抿成线，提脚跨过去，“没有。”
第二天他下三班课准备去六班，路过昨天听课四班，群人高马大男生站在走廊上，说说笑笑地列成两排。
他无所知地从中间走过去，男生们突然异口同声地冲他大喊，“老师好！”
连续三天，他每次从四班门口过去时候，都被要闹番。他不知道这个学校有戏弄新老师传统，万分窘迫。
迫不得已，他每次上完课只好从三班左边楼梯下去，绕过四班和五班，再从六班右边楼梯上来，总算没再被缠住。
走到半发现昨天布置参考书没带，返回去拿，急急忙忙上楼，仰头正好看见等在那季正则。
他想装作没看见，绕过他上楼，又被故技重施，从左边拦到右边，怎
也过不去，头撞上少年结实胸膛。
青春期男孩声线哑而粗，这多人齐声打喊简直声势震天，吓得他脚都没落下去，拿着水杯和备课本僵硬地点点头，“你们好。”
说完又要走，提脚才发现前面立个人，他目光沿着少年外突喉结移上去，看见昨天那张漫不经心笑脸。男生俯下身缓缓朝他压过来，琥珀色眼珠流光溢彩，“老师，你叫什名字，可以告诉吗？”
他有些恼，声不吭地往左走，被拦住，往右走，又被挡住。他听见少年闷笑声，胸膛很小起伏，“别这小气啊老师，告诉下嘛。”
旁边学生都在笑，方杳安有种被戏弄感觉，非常不美好。他深吸口气，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幽深眼瞳，“叫方杳安。”
“哦，方老师。”男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笑着逼近他，声音压得很低，“真好听，哪个方，哪个杳，哪个安啊？”他直起身来，笑弯眼睛，“老师你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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