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杳安顿住,眼神闪烁,嘴巴动几动,“不会跳兔子舞。”
季正则蹲在他面前,把脸埋在他膝盖里又笑会儿,去握他手。皓白柔腻手腕像葱根样漂亮,红色手绳松松地系着,随着摇摆微微晃动。
季正则亲在他手腕上,指腹沿着红绳来回摩挲,眼波温柔,“真漂亮,你漂亮,它也漂亮。”
方杳安看着他发顶,“漂亮人多是。”
“你最漂亮。”季正则仰头看他,神采流转眼瞳里像镶着两颗色泽温润琥珀,“你那时候跟说,这辈子会遇见几千万个人,你只是最普通那个。心里想,什最普通那个,就算遇见几千亿个人你也是最漂亮那个。”他微微笑起来,难得内敛沉静,“知道世界很大,人很多,可你为什总想会喜欢别人,你怎不想,世界上这多人偏偏就喜欢你呢?”
漂亮,呸,他凭什觉得你漂亮?”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季正则,“你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可能吧,你能治吗?”
“能直接把你治成脑瘫。”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季正则哪个点,他突然绷住,倒在床上笑个不停,笑得太过夸张连床都跟着震。
方杳安心像在横跳,横冲直撞地快要击破胸膛,有种血液倒流似窒息感,地平线在视点里疯狂摇晃。
他又想问季正则,你对无缘无故喜欢到底来自哪里?可这个问题他问过太多次,他自己都觉得无趣又毁气氛。
可是他怎能不问?年少时兵荒马乱心动来得太轻易,他从始至终只当季正则爱他这张脸。但张脸保质期能有多久,他今年三十三,他还能再“漂亮”几年。
这种跗骨之蛆般不安时时刻刻蚕食着他憧憬,每次当他被那种纯稚狂热喜欢冲昏头脑时,这堵源于自私理智高墙就向他亮起警钟。
其实他问季正则也不知道怎回答,在季正则观念里,喜欢就是喜欢,他哪里知道喜欢个人要陈列
笑真是能传染,方杳安本来不想笑,看他笑得没完没,不知道怎也跟着笑。笑到最后捧着肚子蹲在床尾,眼泪都出来,他从没这样大笑过,还这莫名其妙。
他竭力平复下来,问季正则,“你到底在笑什?”
季正则摇摇头,满脸无辜,“不知道,你干什都觉得好笑。”
没有任何个人从他身上发现过搞笑天赋,“什?”
“你现在在面前跳个兔子舞,都能觉得你是个舞蹈天才。”季正则半低着头,自嘲似笑声,“挺没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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