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副官拿着红绸缎子欲言又止,司仪嬷嬷忍下呵斥新人守礼冲动,心想算算,连陛下也奈何不小郡王。
“吉时已到,新人入堂——”司仪嬷嬷高声念道:“拜天地!”
赵白鱼在此之前始终抱着没人拿这桩婚事当真想法,
他是谁?
赵白鱼朝霍惊堂投去疑惑目光。
霍惊堂:“你应该知道和父亲关系没那好,他觉得丢脸,不愿意过来。灵位是娘,她在就行,旁边是二舅舅,他和娘是龙凤胎,你随叫他二舅就行。郡王府向不开门迎客,免去朋党结私猜忌,你介意吗?”
赵白鱼摇头。
宾客不是京官就是五皇子之流,说来观礼,实是看笑话。他们不敢嘲笑霍惊堂,所有讥讽只会落在他赵白鱼头上。
眼见到迎面走来対新人,霎时被惊艳。
临安小郡王也算她看着长大,风采仪态自是顶尖,草草配个男妻本就令人不满,若是赵府麒麟子赵钰铮还好,偏偏是鱼目似赵白鱼,司仪心里不满更是达到顶尖。
现下当面见到人,才知萧萧肃肃、清如朗月原来不是夸张形容词,再想他前段时间为救恩师敲登闻鼓,可见人品难能可贵,心里不满霎时冰消瓦解。
司仪扬起笑容,高声唱道:“请新人上马!”
霍惊堂翻身上马,回望赵白鱼。
霍惊堂备受圣上信任,哪会怕猜忌?
怕是顾虑他被嘲笑,才取消观礼。
赵白鱼不怕被嘲笑,只是遗憾没法收红包。
“走。”
霍惊堂手掌向上,赵白鱼把手伸过去,立刻被紧紧握住,手牵手进正厅。
赵白鱼利落上马,听到霍惊堂声音带笑地说:“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差点没腿软地摔落马。
新人上马,喜乐奏起,鞭炮齐鸣,打马过御街,两道是鳞次栉比官宅,迎亲队伍穿梭其间,有家仆出来看热闹。路过京都府衙门,门口是笑容满面同僚和纪知府。七百来担嫁妆、聘礼营造出比十里红妆还夸张场面,惊得满京都人跑出来观看,纷纷交头接耳,道这男人和男人婚礼场面竟比女儿家还盛大。
便有人说:“昔日昌平公主大婚也不及今日盛况。”
人群中钻出小孩围着搭载新人高头大马贺喜,秀嬷嬷和砚冰赶紧撒下糖果和铜板。黄昏将至,迎亲队伍进入临安郡王府,围在外头人们才渐渐散去。
郡王府大门关,喜乐都停,空荡荡没有宾客,高堂上只放个牌位,旁边站着个中年儒士,蓄撮山羊胡,着青衣,外罩文武袍,像个弃笔从戎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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