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吃是好米,然后是陈米,接着是米糠,饿死不少人。有人饿得不行就想法进城里找吃,抢粮车被抓,被当成乱党砍头示众,威吓其他灾民不准进城扰乱县里治安。你说灾民为什不去京都府、不去更繁华扬州?因为半路上就被官兵打杀、驱赶,不能叫们去破坏大府体面!”
“荒唐!简直无法无天!”
赵白鱼气得心脏疼。
“你看看江阳县灾民足足数万人,全部不准进城,还有灾民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你再看看知府门前,漕司、帅司门前,夜夜歌舞,干净得很,哪儿见得到个灾民?”灾民抱着饿坏孩子麻木地说:“现在爆发时疫,只在后头用栅栏隔出个时疫区,前面不让出,却让进——这不是害人吗?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旁边有人挪过来:“听闻陛下派钦差,说不定能把们冤屈带到京都去。”
说要秉公处理案子,瞧着不像善意。”
羽扇幕僚:“非也,抚谕使这番行径恰好说明他确是提点大人您!他先开头番话夹枪带棒,这叫杀威棒、下马威,官场里头最寻常不过开场,而且您还抬着师爷尸体过去,虽说是为撇清关系,到底唐突,抚谕使大人心生不悦也是情有可原。钦差句句强调他是为邓汶安案子而来,便是不会管您治下如何意思,须知体察民情才是钦差主要职责,他要是从民间查问几个百姓,或是借灾民、时疫发挥,大人您逃不过人头落地下场。”
砍脑袋砍脑袋,说得吕良仕心惊肉跳,但听他们分析,又勉强安心。
“如此说来,确实是郑国公府人。你们说,老爷要不要登门拜访郑运副?”
“可书信表明诚心,暂时别登门拜访,您因邓汶安案子和知府、安帅司绑在条船上,贸然拜访,恐被误会,联手弃您不顾。”
“官官相
“对对!”吕良仕忽地想明白件事:“抚谕使是郑国公府人,必然想法子对付太子党,他直强调邓汶安案子是不是其实另有层意思?是不是想借题发挥,拿这案子去对付安帅使他们,所以暗示转投他们那条船,帮他们对付帅使?”
两位幕僚疯狂动脑,从犹犹豫豫“有可能”到斩钉截铁“然也”,劝服吕良仕:“咱们暂时不动,让他们互相斗法,待到关键时刻您再跳出来。邓汶安这案子……初审状纸卷宗都出自您,没法推脱,只能用时疫将功补过,但复审环节,或可拿来做文章。”
吕良仕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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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鱼同灾民攀谈,深入解灾区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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