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黔:“可你漕司无权断案谳狱!抓破私盐走运确是应权通变、无可奈何之举,本官明白小赵大人谨慎,信不过本省众官吏,本官理解你才不追究你和江东帅使私下往来借兵调兵事,别以为本官当真怕你!时通权达变可以理解,你还想世通权达变不成?人人都用通权达变当借口,便都不用遵守国法,凡事不用讲章程!”
甩袖怒斥,山黔冷声喝道:“本官话放这里,人,得带走!你赵白鱼现在不是钦差,也不是京都府衙门里判官,没有谳狱断案之权!方星文案子,必须交由江西提刑司来管!”
赵白鱼心口涌起股怒气:“提刑使没来,您倒先替他抢案子,大人您究竟是维护国法纲程还是为己之私,想堵别人口,藏起那点见不得人阴私?”
“放肆!”山黔怒斥:“你敢污蔑当朝二品大员?比你官大级,还算是你上司!凭你这句话,还有你越权越级
赵重锦瞥眼赵白鱼,开口道:“方星文是两浙两江私盐走运最重要人证,两百万石私盐每年从各个盐场拉出,分贩南北,和盐铁司瓜葛甚深,旁余人断这案子怕有所疏漏,不如交由司来查?”
山黔大手挥:“你是觉得提刑司谳狱断案本事还不如你们盐铁司?”
赵重锦:“下官绝无此意。”
山黔冷哼声:“凡事都按规章制度来办,什衙门该办什差就办什差!当然你们大可放心,私盐案是你们抓破,没人会跟你们争抢,该有功劳样不少!”
言罢,大手挥,就要人进来将方星文带走。
赵白鱼两步跨,挡在方星文前面拱手说道:“大人所言甚是,但为朝廷效力事不分官阶高低、衙门大小,正如私盐走运案是赵判官、胡帅使和下官通力合作方才抓破,是不拘泥章程、通权达变之举,哪怕奏报到朝廷去,陛下知道非但不会怪胡帅使越省调兵,反会大加奖赏。同样道理您应该能明白,既然方星文在等手里,何必多此举将其送到提刑司去审问?赵判官已经拿到证供,在您进来之前,下官也快问出方星文同党。”
他话锋转,指向方星文。
“方星文既是人犯,也是重要人证,而今受伤严重,唯恐命在旦夕,不宜走动,如果山大人还觉得赵判官扣押方星文是越权越级行事,大可送到漕司来。”
山黔:“送去漕司不样是走动?同样是走动,为什不送去帅司?”
赵白鱼:“帅司衙门不在本府!路途颠簸,别人犯没到地方就死在路上,届时大人该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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