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神经质地冷笑,强迫自己盯着旗杆上人头自言自语:“和斗?霍箐徽要是怕鬼神,便走不到今日,早就死于后宫倾轧!死于二十年前朝堂政斗,更活不到今天!恶鬼怕恶人,就是恶人。老天生在
燕都尉低头:“得令。”
出前厅,燕都尉忽然明白向往美好光明人事物大概就是多数人本性。
因为做不到,因为稀少,所以会畏惧、不屑、不以为然,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抹杀掉他们本性油然而生敬意。
***
夜色笼罩,本该阖眼昌平却睡不着,眼里都是红血丝,死死瞪着公主府外面旗杆吊着竹笼子。
场还有谁会主动跑出来揽事?
怎会有人主动揽下这要命烫手山芋,就为百姓公道?
燕都尉自认做不到,也曾听酒楼说书慷慨激昂地描述这种大义之人,彼时只是嗤之以鼻,觉得不愧是落榜书生才编撰得出这种脚不着地虚假情节。
但是当他亲眼见到世上真有这种人时候,虽不敢苟同,又难以克制地心生敬佩。
“卑职还听赵大人差遣?”
本来不应该看见,但是赵白鱼特意令人点亮烛火,务必昼夜通明。
昌平被关在楼台里,没给她烛火,也没派人随身伺候,无论她怎呼喊都不会有人出现。
她从未有刻像现在这样觉得楼台太大、太高、太安静,也从没有刻像现在这样觉得黑夜太暗、太冷、太漫长。
但她不会认输,她不准自己害怕,更不可能生出愧疚之心,哪怕是向元狩帝低头也绝不能败在赵白鱼手里,她不会给谢氏任何赢她机会。
二十年前被驱逐京都,四面楚歌艰难困境下,她还能在谢氏身边埋下能够击溃赵府所有人杀机,那般绝境都能反杀、都还是赢家,眼下不过是个被她调换人生,被她耍二十年贱种,如何能赢她?怎配赢她?
“他指哪,你们打哪。”霍昭汶把官防印信都扔给燕都尉:“听说本地有个佑民寺很灵验,准备去替皇祖母和父皇求个平安符,暂时不理两江琐事。”
便是要将大权抛给赵白鱼意思。
“殿下,您毕竟是管两江大案钦差,就算有大权旁落理由,也架不住赵白鱼大开杀戒,东宫会以此攻讦您和赵白鱼是同党。”
霍昭汶沉默,他知道放权出去,恐会被东宫抓住话柄,但是——
“到底还是大景皇子,他赵白鱼介臣子尚能为百姓公道不惧杀戮,不惧天威,没有他破釜沉舟勇气,总不能连点诘难也不敢承担吧?如果软弱至此,还配你们追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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