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瞥见谢氏,发现她神色冷淡,对赵宰执摔伤情况无动于衷,倒不像名满京都伉俪情深。
太医很快到来,诊断赵伯雍只是摔伤腿,可能伤及筋骨,不到断腿地步,注意着疗养个两三月便成。
心里则嘀咕这台
也许对赵白鱼来说,不怨不恨不爱不期待便是他和此世亲缘和解,对赵家人而言,是辈子心碎神伤。
三跪九叩,连同从前种种亏欠块儿还生恩,不亚于硬生生挖出谢氏和赵伯雍心、削他们肉、断他们骨,骨血至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疼得此生再难心安。
纵百般不甘,他们也挽留不赵白鱼。
是他们亲手断这份亲缘,从他们逼迫赵白鱼嫁出去那刻,彼此默契恩怨两消,而今反悔再想挽回,世上哪有那便宜好事?
***
三叩:“哀哀父母,生劬劳。”
二跪三叩:“赵大人,赵夫人,是赵白鱼缘悭命蹇,气运欠佳,怪不得你们。”
三跪三叩,额头碰地不起:“赵白鱼答应嫁入临安郡王府之时,便从此与赵家恩怨两消,世两清。”
三跪九叩声声磕在赵谢二人心头,磕得他们肝肠寸断。
“娘错,是娘做错,便不是儿,当初也不该为赵钰铮断你前途、逼你入虎穴!”谢氏扑到赵白鱼跟前想将他扶起来,泣不成声道:“不要跪,你不要跪,不能两清,你不能,你从未亏欠们,如何恩怨两消?”
赵伯雍和谢氏互相搀扶着,背影佝偻地走出偏殿,直在外头等小黄门上前本想说几句讨喜好话,怎料二人如丧考妣,面色灰败得令人心惊。
便是隔着几步距离,便是他们言不发,面无表情,也能感受到那股死气沉沉、磅礴哀伤。
小黄门吓得顿住脚步,不敢上前,眼睁睁看他们旁若无人般掠过他,朝台阶下方走去,向来眼毒体健赵宰执心神恍惚,竟是脚踩空摔下三四级台阶,疼得动弹不得。
好在他摔下去时迅速松开谢氏,没将谢氏带下去。
小黄门急得赶紧跑下去将人搀扶起来,并喊道:“叫太医来!”
赵伯雍缓缓俯身说道:“有……有缘,缘分可以续。”
赵白鱼悄悄捂住似乎裂开伤口处,抬头说道:“互不相干,各自为安。”
何必呢?
谢氏和赵伯雍都发现赵白鱼过于苍白脸色,看向他捂住伤口位置手,便又是阵绝望,宁愿强行忍住也不愿当着他们面说声痛。
从赵白鱼得知真相,宁愿嫁进郡王府也不愿说出真相,他们就明白此生没有和解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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