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们这种干苦力活、节目组最底层工作人员睡觉临时宿舍当然不可能像选手们住旅馆酒店,而是就近选个破烂小旅馆,整层楼就个公共厕所。
范老大在这行干久,喜欢仗着老资历欺负刚入行新人,尤其像陈惊璆那样无依无靠、只能做日结兼职工作未成年。
晃晃悠悠到公共厕所,范老大低头拉开裤链,等放完水再抬头不经意间瞥见镜子里张冷得像恶鬼脸,吓得肝胆颤、嗷嗓子嚎出来。
等他认出那张恶鬼脸是陈惊璆,立马恼羞成怒:“艹你妈孙子!”
刚转身拳还没挥出去,额头就阵剧痛,范老大懵下,下意识摸额头,摸手鲜血,他看见那直沉默寡言、被欺负也从不还击少年,左手紧紧攥住厚瓷做马桶盖,手背青筋爆出、手骨嶙峋而狰狞,双眼却冷静得毫无波澜,犹如潭死水。
他两天没回来过夜,属于他床位上全是垃圾袋、啤酒罐和烟头,凉席上也都是烟头烫出来痕迹,还有股骚味,显然有人在他没回来时到他床上打牌喝酒又干点别脏事。
小小临时宿舍住满十来个人,都是成年人,只有陈惊璆个是未成年。
他们都还没睡,各玩各,却都冷眼旁观陈惊璆会怎处理,是爆发,还是忍气吞声?少年人气性大,估计咽不下这口气,大概率会像头被激怒牛犊子发疯。
只要陈惊璆先动手,有些人就能理所当然反击回去,他们早就看不顺眼这成天阴沉沉却得好运上节目瘪犊子,很想找个理由教训教训他。
但出乎他们意料是陈惊璆很冷静地扫掉垃圾,卷起凉席到外面冲洗,找来几个纸箱拆开后铺在上面,然后躺下去睡觉。
陈惊璆举起马桶盖,下又下砸向范老大,力道很稳,没有丝颤抖,直到范老大满头鲜血晕死过去,留他口气才停下来。
扔掉马桶盖,陈惊璆起身冲洗被割伤手掌,离开时看到范老大下身大摊黄尿,嗤笑声:“孬种。”
全程没有发飙、没有露出忍气吞声愤怒,而是无声冷静,沉默得可怕,表现得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沉着和耐性。
角落里边打牌边期待陈惊璆发疯那群人见状有些愕然,其中为首那个人怒骂:“他妈原来是个孬种!!”
陈惊璆闭着眼不说话、没动静。
深夜。
临时宿舍靠窗位置熟睡范老大给憋尿憋醒,今晚又喝酒喝到两点,膀胱里全他妈是酒水。他爬起来,踢踢旁边挡路人脚就朝外面公共厕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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