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盛明安主动对他伸手说出是朋友话,他就应该履行承诺,不该还心有顾虑、留存四五分戒备余地。
而盛明安现在回应已经足够陈惊璆心满意足。
不过他没能得意太久。
“和朋友打闹并不会友情破裂,爸爸是对,他没有骗。”盛明安弯着眉眼说。
他声线有些清冷,说出来话语却处
或许连盛明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相处模式有多客气,他像远方来做客客人,也像个借住盛家租客,怎都不像是盛明安认可朋友。
之前是陈惊璆刻意保持距离,盛明安却默认这才是正确相处模式。
说明在他心里,陈惊璆就应该是个不容易靠近、不适合靠近人。
他可以给予关心和帮助,却不会再靠近步,不会像普通朋友那样勾肩搭背、交付信任。
陈惊璆始终记得盛明安第次朝他伸出手,在医院病房对昏迷他说出不要变坏话,那仿佛是预言样恐怖话,从某个层面而言已经表明盛明安对他竖起防备。
没下来过,他老早就察觉陈惊璆太成熟,而安崽太冷静,两个人之间相处克制礼貌,从没勾肩搭背,说话时相距至少米。
但哪有朋友生疏成这样?
现在闹脾气才对。
盛外公今晚做猪脚面线,高汤和面线分开存放,陈惊璆热好后端出来。
高汤浓香,面线筋道,配料丰富,盛明安拿起筷子,瞟眼头发凌乱陈惊璆,抿起嘴角低头让大碗藏住笑意。
因为没人会完全信任已经被打上可能会变坏标签人。
年初去申市,盛明安和他办事地方南辕北辙,陈惊璆还是用帮盛外公带礼物借口去见盛明安,可以说半私心、半是为动摇盛明安心防。
今天回津市,马不停蹄赶来见他,是担心、也是想让盛明安破开心防,牢牢坐实他们是朋友羁绊。
陈惊璆承认他不是普世意义好人,哪怕做足关心情态里也有几分刻意算计,可他拥有东西本来就少得可怜。
他如此贫瘠,以至于不得不事事斤斤计较、小心算计。
陈惊璆抬眼,撇开脸,回想他刚才在地下室幼稚愚蠢行为也觉得不可思议,没忍住也笑。
他开口:“抱歉……”
“?”盛明安搅搅面,闻言说道:“知道你没恶意,是跟闹着玩。朋友打闹很正常,没生气。”
陈惊璆笑笑,卷起面条继续填饱肚子。
他知道盛明安不会把刚才打闹当真,但他需要再三确定才能真正放心——他知道盛明安其实对两人是朋友关系心存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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