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这才注意到，自己方才
那匹马，已然被那猛虎吞进肚中，此时那马原本站立地方，已然只剩下
摊血迹。
接着，凌霄便见秦将离牵着马，走到自己身侧。
凌霄上
马。
他垂眼，便见秦将离牵着自己马，便向前走去。
他道袍染血，但山中风雪大，不过片刻，雪便落满他肩头，将那血迹掩盖得逐渐淡下去，被片冰冷洁白代替。
凌霄垂眼，也看向他道袍上血。而秦将离剑上，血仍在不住地向下流淌着。
他叹口气，抿唇轻声道：“……是为师无能。”区区只老虎，都需得你来保护，让你弄得这般狼狈。
秦将离正要开口，便见凌霄有些消沉地转过身去，走向停在路边上、受惊那匹马。
秦将离原本想说，分明是你在
结丹之时救命，若非师尊舍身相救，自己恐怕便就要殒命于此。
或者说，如果没有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第个、也是至今唯个为自己撕裂阴霾、施舍光明，纵然笨拙、却倾尽全力对自己好人，那自己无论多少个轮回，都是挣扎在黑暗中，不可自拔。
秦将离摇摇头，又抬手擦擦自己面上鲜血。
凌霄看向他脸时，目光也是滞。
他没想到，有人能在面上染血时，非但不显狼狈，反而这般……锋芒毕露，像是骤然出鞘剑。
就像是天生凶器，终于淬血，开刃，终于以他该有模样出现在世人面前。
凌霄被自己这个想法吓跳——
凌霄忽然不知为何，心下有些不舒服。
“上来。”他听到自己说道。
秦将离刚走出两步，抬
可这
多话，最后成句低语。
“……命都是你。”
那句话被北风吹散，待到凌霄耳边，已然微不可闻。他转过身来问道：“什？”
秦将离摇摇头，道：“……弟子是说，方才师尊马被那老虎咬死，师尊便乘弟子马罢。”
说着，他将染血剑收起来，走上前去，拉着那马缰绳，将它牵过来。
这世秦将离，可还没有受到魔尊传承，也还没有因此而成为道魔两届共同敌人，为千夫所指呢。
他顿顿，才回过神来，说道：“没受伤就好。”
他这瞬怔愣落在秦将离眼中，顿时让他眼中光亮黯淡几分。
秦将离垂眼，抬手施个除尘诀，将面上血迹清洁新——但道袍上血迹却是清除不掉。
时间，如同宝剑归鞘般，方才那锋利又凶狠惊艳，顿时消弭于满天风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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