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能看懂她意思,却不动声色,只似懂非懂地点头答应。等吃完水果,皇后又留他用午膳,让宫人收拾出个三层点心盒,叫跟在君怀琅身后拂衣拿上。
君怀琅这才告辞离开。
正是午后,阳光正好,深秋风吹在身上也不算冷。送他出栖凤宫小太监又是个话多,见着满庭黄叶飘落,还同君怀琅说,宫中西南角那处枫叶好看得紧,只是那处没有主子住,白白浪费好风景。
君怀琅似乎也有些印象。他七八岁时,有次秋日进宫,薛允焕就带他去那儿看过枫叶。那枫林有些偏僻,但那会儿还有个妃嫔住在附近,偌大片枫林,里头还扎
唯独神仙,对他无所求,对他也是绝对真诚。
全天下,也只有神仙是他能够信任。
——
清平帝走后,皇后看向君怀琅,欲言又止。
片刻之后,她说道:“你姑母毕竟心高气傲,等她得圣旨,必然会不高兴,还需你多劝劝她。”
着清平帝坐上去,就听清平帝颇为不悦地说道:“皇后太不懂分寸。”
聆福顿时明白他意思,谄媚笑道:“皇后娘娘毕竟久居深宫,不闻天下大事,哪有陛下高瞻远瞩。”
清平帝冷冷哼声。聆福见他坐稳,忙吩咐步辇起轿,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旁侧。
清平帝单手支着头,闭上眼睛假寐。
自从薛晏回到长安,他就总悬着颗心。虽说钦天监说帝星近日运势煊赫,不会受阴煞所妨,但他仍旧不放心。直到前两天,钦天监给他指条路,他才暂且放下心来。
君怀琅点头应是。
他知道,皇后虽说心慈,但也畏惧薛晏煞星命格,向来对他敬而远之。在她看来,皇帝贸然将薛晏安排进淑妃宫中,或许非但不能镇恶,还会惹来祸患。
更何况,淑妃可是个吃不得亏性格。
她倒是想劝住清平帝,但她本来跟清平帝关系就不好,再加上旦关系到这种卦象谶纬,清平帝就特别固执,谁话都不听。
她也无可奈何。
他说,宫中阳气极盛,煞星阴邪,可以阳气镇之。钦天监推算番,最后将那镇煞最佳地点,点在鸣鸾宫。
也恰就在那几日,淑妃缠着他,硬想在身边养个孩子。
这岂不是举两得事?清平帝终于暂时解决心头大患,放下心来。
朝臣们总是说,让他不要迷信卦象。但清平帝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卦象可信,这群朝臣才不可信。
他们各个都是在自己朝廷里讨生计,各有各私心。他坐在龙椅上,全天下都仰仗他,全天下也都算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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