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于他来说是从没有过。
君怀琅连忙抬头,定定地看向窗外,没再说句话。
他面上平静清冷,但心下却乱成团,让他脑海
那双琥珀色眼睛虽没看他,目光里却满是笃定和认真,以及浓厚、让人难以招架深情。
——
许是这女儿红后劲确很大,让君怀琅头脑都有些发热。
他从小到大,前世今生两辈子,听到种种夸奖不计其数。从他幼时夸他天资聪慧,到他长大夸他姿容出众、才艺超绝。即便前世到最后几年,长安城中明里暗里钦慕他、甚至敢于当面向他示爱闺秀,也不是没有。
他早被夸惯,什溢美之词都听过,时日久,于他也不过笑着应和谦虚几句,不会在心中掀起什波澜。
窗外片热闹喧嚣,叫卖声和交谈说笑声隐约能传到马车中。许是此时周遭烟火味太浓,也许是身侧人过于安静乖巧,君怀琅心口竟莫名地放松柔软下来。
这是他这精神紧绷年多来,鲜少会有心境。
他甚至被带得也有两分醉。
就在这时,薛晏又开口。
“也不是。”他说。
车晃,酒意上头,他这会儿已经迷迷糊糊,认不得自己在哪儿。
窗外恰是片闹市。扬州没有宵禁,此时店铺和摊贩都热闹地点着灯。灯火照到马车里来,将薛晏那双浅色眼睛照得亮晶晶。
君怀琅心口又没来由地跳两下。
“他们都招人烦,个劲地劝。”薛晏靠着他,迷蒙地看向窗外,带着些醉后鼻音,闷闷地说。
低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竟有几分撒娇意味。
但是从薛晏口中那句轻飘飘话,却让他心跳莫名有些乱,乱路。
甚至他心中第个念头是,他说是哪种喜欢?
这念头跳出来之后,君怀琅才觉得荒谬。
薛晏不过是喝多,随口夸自己句罢。以他俩而今关系,随口赞扬句,也没什不对……
虽说当时薛晏神态,确实让他瞬间有些想多。
君怀琅回过神:“嗯?”
就见薛晏神色认真:“君怀琅不是。”
这是君怀琅头次听见薛晏叫自己全名。
“他招人喜欢得很。”
接着,君怀琅听到薛晏这般说道。
君怀琅回过神,紧接着便笑起来。
“都招人烦?”他问道。
薛晏顿顿,没说话。
他面上片沉稳冷冽,即便他现在靠在自己身上,君怀琅低头,还是见他眉眼锋利凛冽如刀剑。
但他目光却定定看着某处,在认真思考着自己方才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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