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很长时间之前开始，他
眼皮就沉重地抬不起来。若不是因着君怀琅，他也撑不
这
久。
在营中扎马步、举铜鼎，也没这费劲过。
就在这时，薛晏又听到君怀琅哽咽声音。
“薛晏，你睁眼，你听听，外面有声音。”
薛晏在暗中无声地勾勾唇。
着实疼得有些狠。
他几次逗君怀琅玩，都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他脑中逐渐开始窜起些乱七八糟幻觉，让他
时分不清何为现实。
他闭闭眼，想稍微休息片刻。
但是，于他来说不过闭下眼功夫，他却听到耳边君怀琅焦急声音。
“薛晏，薛晏？你醒醒，睁开眼，别睡。”
确是没听出什……”君怀琅有些迟疑。
薛晏便低声地笑。
“肯定没有。”他说。“逗你呢。”
君怀琅头遭发觉，这人竟这般幼稚。
同样把戏，薛晏连着玩好几次。
怎，终于学会反过来骗自己？
他用尽力气，抬手碰碰君怀琅头发。
“行，听到。”他语气中满是劝哄。
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自以为自己说出口话，已经连气音都所剩无几。
没有丝光黑暗中，他嘴唇动动，还自以为说出句完整话。
薛晏想笑着跟他说，自己没睡，就是吓唬他下，可是声音却有些发布出来。
片刻，他嗓音轻得可怕，哑着说：“……没事。”
君怀琅却好像没听见，声音里都染上哭腔。
啧，怎又哭，之前没见他有这爱哭。
薛晏打算睁眼再笑他两句，眼皮却有些太沉。
君怀琅似乎心等着有人来将薛晏带出去医治，故而每次都上他钩，也分毫不恼。
后来，反倒是笑着薛晏，将下巴搭在他肩头，声音几乎只剩下气音，道：“这般好骗，可如何是好？”
君怀琅顿顿，口气颇为柔软：“……还不是你幼稚。”
薛晏叹口气：“还不来，待出去，定要将进宝和段十四好好收拾顿。”
说着，他缓缓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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