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缓缓摇着扇子,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之中,春水巷张灯结彩,片奢华靡丽。有琴筝琵琶,和靡靡江南小调,混着醉人脂粉香与酒香,在夜色中缠绵。
灯火之下
说着,她又从银票里数出部分来,剩下,也并放到匣子里。
“妈妈,您这是……?”丫鬟不解。“那贵人不是说,他只要凭据,其余银子,都归妈妈您吗?”
老鸨看她眼。
“玉京究竟能赚多少,你能不知道?”她问道。
玉京虽说相貌艳丽,但并不真有什才艺。江南青楼女子,光有容貌不够,若想真做花魁、做上流倌儿,琴棋书画歌舞诗,样都不能少。
字据,只要三月之内能将银子还上,这账便笔勾销,奴家便是连分利息也不要公子。”她道。
许从安可不管什利息,他只知道,这老女人松口,可以让他赊账将人领走。
许从安满口答应,立马和老鸨立字据,签字画押。
老鸨接过字据,上下看遍,慢条斯理地吹干,便笑眯眯地让侧丫鬟取来玉京卖身契,让她领着许从安出去,去领玉京。
老鸨目送着他离开,待门被许从安匆匆合上,她轻轻笑声。
若不是那贵人早早地来,将玉京挑出,又花月余,专程请乐师教她曲鼓上舞,玉京自不会卖出这高价格。
若无那贵人,玉京就是在他们楼里耗到老,也赚不来万两银。到那时,容颜不再,残花败柳,能寻个寻常商户嫁都是万幸。
哪里能让她赚这多银子,又哪里能让玉京年纪轻轻就被个草包买走,去过那锦衣玉食日子?
那老鸨自收下三万两,其余,全封进盒子里。
“金陵受大灾,要用钱地方多着呢。”她缓缓盖上匣子,道。“这多出银子,本就不该拿。它放在手里没用,但若放在那贵人手里,就能救人命。”
另个丫鬟连忙捧匣子来,让老鸨将那字据放进去。
“妈妈可算将这事儿办成。”那丫鬟道。“那位贵人,和那贵人派来手下,各个都吓人,奴婢成天都提心吊胆呢!”
许从安签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那字据写得极其清楚,某年几月几日,他在何处以什价钱买个花魁,付多少,欠多少,清清楚楚。
借条本不必这详细,但他这借条签,便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地坐实。今后若要出什事,只将这欠条拿出,便是最有力证据。
老鸨小心地将那字据放进去,笑道:“是啊,总算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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