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白棠壮着胆子问道:“你碗里是什?”
林盟主垂眸看眼碧绿小草,他唇是青白,唇上沾点黑色汤汁,因为戴着面具,所以白棠看不清对方表情,可是白棠总觉得对方是微微笑下。
“是药。”男人轻声道,他声音太过温柔,像是怕惊扰
指缝间露出容颜是人间不可能存在完美。
男人微怔着收回手,小心地理下披风,将白棠遮得严严实实。
于是白棠就被武林盟主抱回去,盟中有处幽静树林,林里有小屋,白棠就在小屋中住下。
白棠直都没有见过那个“林盟主”长相。对方后来再见他时,戴上面具,听说是他那日被人伤脸,从眉骨到鼻梁就是极深刀。
难怪那天白棠看到他时,对方满脸都是血,像是地狱里爬出恶鬼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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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尖叫着问系统要怎办,系统尖叫得说变成人形,告诉对方你不是草,吃草没有负罪感吃人肉总该有吧!
于是白棠唰得变成人形。
广袖长袍少年跌倒在地,委屈巴巴地双手环抱住膝盖,那双墨绿色眼眸憋着两泡泪,好像下秒就要哭出来,“别、别杀。”
那把滴血长刀顿在半空,面前男人垂眸凝视白棠,无尽压迫感如有实质般散发出来,许久,武林盟主沙哑道:“不杀你。”
白棠变成人形没有安全感,又要消耗能量,所以他都是以原型在林里晃悠,因此那个林盟主过来时,有时候会找不到白棠。
林盟主总是很忙样子,当他不杀人时,身上就带着股很浓药味,浓郁药味下,是淡淡腐朽气息。
那是将死之人才有臭味。
林盟主快死。这个认知让白棠有安全感,白棠不再总是藏起来,有时候也会安安静静晒着太阳。
这个时候林盟主会端着个小碗走进木屋,碗里装着早已凉掉黑色汤汁。
他解下身上披风,披风外侧是沾满血污,内侧却温暖而干净,男人将披风铺在淌着鲜血与碎肉地上,然后对着面前少年低道:“坐这里。”
白棠颤巍巍地坐在披风上,看着那个男人将所有人打倒,然后受重伤回来。
那个男人凝视他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连着披风抱起他,白棠躺在个充斥着血腥怀抱里,把自己缩成团不敢看四周残尸。
“林盟主!”有人这激动地叫着。
抱着白棠男人默不作声地低头,将手放在白棠脸上,好像要遮住白棠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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