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她想不到时,那个人类都已经长得那大,还是那容易就掉眼泪。明明水母才称得上是水做,这个人类却动不动就掉眼泪。
她已经很老,皮肤干巴巴没有多少水分,哭时候让僧帽水母很担心,对方会哭成人干。
还是和小时候不样吧,小崽子哭时候是放声大哭,长大后人类,哭时是用手捂住嘴,无声地流泪。
明明已经很老,可是那双眼睛还是那清亮,好像还是个小崽子。尤其是哭时,亮晶晶,像是破碎小玻璃,能不经意地割破心口。
她觉得不能放任对方这哭下去,年迈人类
“傻吧唧。”系统冷漠道。
少年小脸从被子里拱出来,他情不自禁地抿抿唇,露出傻吧唧笑来,是那种傻里傻气春日桃花,也许不该用“娇憨”这个词来描述,可是这朵桃花真开出来娇憨而风流韵味。
看很久马赛克,内心坚如磐石系统心软,憋半天,也憋不出别话来。
手机发来僧帽水母消息,白棠拿起手机看,那是断断续续细碎话,时间间隔长短不,有些长到二十分钟,有些不过三四分钟。
“……见到她。”
白棠被亲得晕头转向,他现在真是“陶醉”动名词。
什是陶醉呀?
是不是桃子醉,像白棠这样脸颊粉扑扑,眼尾染上和三月桃花瓣样粉?那双眼眸里酿着是桃花秋水,是让人微醺酒液。
醉掉小桃子被送回房间里,苏思远亲亲小桃子叶面,碧绿叶面,秀气叶尖,害羞时会微微卷起来。
树懒对于喜欢叶子,总是品尝得很珍惜,因为小叶子就那多,吃几口就没有,所以只能舔舔。
“她哭。”
*
夜里风很冷,僧帽水母穿着风衣,将衣领翻起,翻高领子遮住她下颌,细细辫子在走动时微微摇晃。
风有些大,她眯起眼睛,琉璃般眼眸显出点困惑。
记忆中小崽子忽然变成干瘪花,这种冲击感还是比较大。
含在嘴里舔舔,将叶廓勾勒出来,将叶脉流动汁液含得温热,而后口腔里弥漫开来,是雨后森林气息。
树懒先生舔完小叶子,他要回去睡觉觉,他梦里定萦绕着氤氲着草木气息。
也许会有位广袖长袍少年,枕着沾露珠草叶,在终年大雾缭绕湖畔睡着。
*
白棠躺在云朵床上,用小被子蒙住自己脸,宛如毛毛虫样在床上扭来扭去,这里扭下,那里扭下,刻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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