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不过是打个早就该收拾人,自己就先不忍心。
也幸而他生在锦绣太平之中,不见血,更没上过战场。不然,真让他看见杀人,又要把他吓成什样?
霍无咎垂下眼,敛去眼中情绪。
……合该辈子娇养在盛世之中。
——
孟潜山连连应是,指挥着小厮们将那太医拖出去。
房中清静下来,立时便有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打扫干净地面,替江随舟倒上新茶。江随舟端起茶盏。
他知道,这太医是庞绍派来人,被他送回去之后,虽不会丢命,却也定然会碍于情面,被虢夺官位,逐出宫去。
他作为个大学老师,连体罚学生事都没做过,更不会因为什人犯错、招惹到自己,就让他挨打、丢乌纱帽。
但是,他却又不得不这做。
。“皇兄既让你来看病,就好好地看病,多嘴玷污皇兄名声,本王也不得不替皇兄罚你。”
那太医慌张地忙要辩解。
这个不得势靖王,宫里宫外,谁看得起他?便是庞大人让他来瞧病,也吩咐过,让他敲打敲打这位。
前头几次,见这靖王默不作声,副逆来顺受模样,他还以为这是只软柿子,却没想到他蓄势待发,竟是在这里等着他……
江随舟却没给他说话机会。
二月廿四,便是后主生辰。
这日早,窗外便下起小雨。
雨淅淅沥沥地下整天,直到暮色西垂,到要入宫时辰,窗外雨也不见停。
房中早早上灯,江随舟被伺候着穿戴起迤逦繁复衮服,
那些人步步紧逼地欺负他,若半点不回击,那些人便会变本加厉、肆无忌惮。他被卷进原主困局之中,如果不忍心伤害对手,那死就定会是他。
江随舟抬眼看向门外。
阴沉沉天色之下,是精巧华丽重重屋檐,层层铺开,似将他困在方棋局里。
江随舟不着痕迹地缓缓出口气,重新拿起扣在桌上书。
他早习惯霍无咎影子般活在他房间里,便也没注意到,他这番情态,尽皆落在霍无咎眼中。
“孟潜山。”他开口吩咐。
候在门口孟潜山连忙上前。
便听江随舟道:“打顿板子,由你亲自送回宫去,说此人蓄意挑拨本王与皇兄情谊。本王已罚过,剩下,就让皇兄看着办吧。”
孟潜山前几次早看这太医不顺眼,听到江随舟这话,高兴得眉飞色舞,忙唤院外小厮进来,将这太医拖出去。
江随舟淡淡道:“拖远点打,别脏本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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