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松
口气。
这位陛下，实在荒唐些。从前有先帝压着，他还算收敛，但如今他是皇上，大司徒又
味顺着他，使得他有时荒唐得不分场合，让他们这些做奴才
也提心吊胆。
陛下不发怒，好好儿将这生辰过，便是最好……
但他气刚松半，便听陛下又发话。
“咝……五弟。”江舜恒单手托腮，还没等说开宴呢，便兀自从自己面前案上捏起个虾丸，往嘴里丢。
那太监顺着他目光看去，便见乌泱泱跪拜众臣之中，独有人，鹤立鸡群，静静坐在那儿，与后主沉默相对。
他目光沉静而冷淡，竟径直与陛下对视，半点不见惶恐。
霍无咎。
大太监知道这人。他被押解回临安时，他随同陛下起去过次地牢。那是那人与陛下第次见面，好些个官兵押着他想按着他跪下，都没有成功。
也是在那次，陛下下令，挑断他腿筋。
勉强凑出来。
浮华之下，是片摇摇欲坠空架子。
天色渐晚，殿上太监声唱喝，四下便立时安静下来。
后主来。
江随舟跟着众朝臣起身，静等后主在龙椅上坐下，再随着太监喝声，与众臣同三跪九叩，朝后主行大礼。
“方才众臣皆跪……你那夫人，为何不跪朕？”
这……这人如今，确实跪不下去……但是陛下这模样，似乎还欲发难？
大太监心下有些不安。
就在这时，他听见后主懒洋洋地开口。
“诸爱卿平身吧。”他说。
阶下众臣得圣旨，纷纷站起身来，重新入席。
待最后礼完毕，众臣跪在原处，只等皇帝让他们平身。
手执拂尘站在旁侧大太监静等片刻，都没听见龙椅上那位出声。
……这又是出什
幺蛾子？
这大太监心下有些忐忑，小心翼翼地斜过眼去，便见金碧辉煌龙椅之上，这位盛装陛下歪坐着，单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阶下。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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