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读两句,他声音便戛然而止。
江随舟诧异地抬起头,便见霍无咎不知怎,劈手抽走他手里书。
“来。”霍无咎道。
江随舟面上露出几分诧异。
他看着霍无咎将灯挪近些,神情虽冷淡疏离,却莫名透着两分别扭。
江随舟却摇头。
“旁人可以这样想,却做不到。”他说。“无论如何,他灾祸都是因而起,绝不可什都不做。”顿顿,他微不可闻地轻叹声。
“那可是庞绍啊。”
霍无咎时没有说话。
江随舟也知他日日关在府中,路都走不得,自然什也做不。他并没指望霍无咎说什,话说出口,心里便舒服点,拿起孟潜山放在旁侧书册道:“倒是两日没来,有些忘读到哪里。”
头顶上“主子”,所以他们不敢惹他,更不敢问不该问话。
他自然也无从跟人说起,更谈不上倾诉。
虽说他平日里并不是个敏感人,但这样情绪总压在心里,连个能说人都没有,还是教人心里发堵。
但他没想到,霍无咎会问,更是没想到,这些事情,他可以跟霍无咎说。
他顿顿,缓声说道:“礼部季大人贬官,不日便要赶往徽州。”
分明眼都没抬,更没看他,像是在笨拙地对他表示安慰般。
江随舟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只觉胸口有些发热,像是将淤积在内沉闷情绪,点点地被烧掉般。
他定定地看着霍无咎,时
便是要将这话题略过,接着给霍无咎读书听。
霍无咎静静看着他摆出若无其事模样低头翻书,胸口闷得厉害。
……本就不是该他承受事,却偏因为他生在帝王家,而强落在他肩头。
他要真是个冷血无情混不吝便算,偏生还是个心软极人。该他管不该他管,他都要往自己身上揽,到头来支持不住,还要硬撑。
便见江随舟翻到他上次读到地方,平缓而安静地接着读起来。
霍无咎皱皱眉,问道:“不是与他无关?”
江随舟道:“定治下不严之罪。陈悌被捕之后,这事便全然交给刑部和吏部,本王全然插不上手。”
霍无咎沉默片刻,用陈述语气道:“那就是庞绍下命令。”
江随舟笑笑,缓缓出口气:“确实是庞绍。他吃本王亏,就想给本王添堵,季大人不过是殃及池鱼罢。”
霍无咎道:“他既入朝为官,就需承担这样风险。不过贬官而已,去地方也不偏僻,远离朝堂,于他而言,说不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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