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咎来去几趟，颇为利落地将地上横七竖八
尸体处理
个干净。这山中地势险峻，不远处便有
道峡谷。霍无咎脚程颇快，不过会儿工夫，江随舟面前便干干净净地片。
片刻之后，踏空声传来，江随舟抬头，便见霍无咎落在自己面前。
他半点都不掩饰自己双腿，席地便在江随舟面前坐下，从自己身上扯下条衣摆。
江随舟只盯着他肩膀。
静默片刻，霍无咎低声笑道。
那是被密不透风树木遮盖住崇山峻岭。
他眼中全是笑意。
他自是想杀江随舟，这早不是稀罕事。但同时，祖宗礼法在上，他又不能轻易杀江随舟。
不过这次，他舅父答应他。
他舅父保证，这回，谁都不必动手，靖王不会活着回来。
伤。”他说。
——
后主眼看着那匹发疯马将江随舟带进林中。围场前那片森林，是天平山原就有，里头地形复杂，枝杈茂密，且深不见底。
周遭侍卫和大臣们皆大惊失色，唯独后主昂首挺胸地坐在马上，颇像个得胜归来将军。
“谁也不许进去。”他盯着那片吞人野兽般森林，道。“朕要看看，朕这个五弟，究竟有没有本事，替朕猎回那头鹿。”
“想问什
就问吧。”他说。“盯着
看，能看出什来？”
却听江随舟顿顿，嗓音有些飘地说道：“替你包扎吧？”
霍无咎将扯下布条放在江随舟膝上，边利落地解开自己衣袍，边说道：“不用，你又不会。”
说话之间，他已经扯开半边衣襟，露出肌肉紧实半边肩膀。单是他露出这片皮肤上，便有好几道旧伤，都已经结浅色疤。最深那道，横亘过他锁骨，狰狞之中，
后主远远看着后头山岭，片刻之后像是方才什都没发生般，鞭子甩，便引着马匹调转方向，朝着前头几只分散在草场上猎物小步跑去。
“都愣着干什？”他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般，各怀鬼胎地装出副若无其事模样，继续跟着后主围猎起来。
——
江随舟独自坐在根横亘在地树干上。
朝堂上下谁不知道，那位靖王殿下因着身子弱，从小没习过天武？
他自然没有猎鹿本事，只有在丛林深处摔断脖子本事。
但是谁也不敢说，因为这是皇上家事。
皇上要他去猎鹿，他就得去猎；皇上要他死，那他也不得不死。
所有人脸上神情都是讳莫如深，唯独后主，缓缓抬头，看向那片森林后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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