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慎说。“是打船厂主意。”
赵璴脚步停下来。
“吴顺德死后,他曾派人多番打听,想要将楚氏商号船厂凭证低价买来。”时慎说道。
“这样大工事他吞不下。”赵璴说。“是要拿去送给谁?”
时慎眉目微动:“他这些时日,见
吴顺德,赵璴身侧吴公公唯胞弟,也是替赵璴经营商号版图、楚氏商号明面上东家。
个月前,吴顺德死。
死在赵璴正要将手伸向漕运时候。楚氏商号拿到户部凭据,在京郊码头开办船厂。可尚未动工,东家便意外身亡。
这个月,时慎都在替赵璴调查这件事。
“吴顺德事已经有眉目。”时慎说道。
时慎至今都不知道赵璴是如何做到。
他只知道,那个看似孤僻寡言娇花,没有他母亲冷宫宫墙桎梏,手段愈发嚣张利落。
他替窦氏门徒排除异己,又于窦家之外在朝中另立亲信。不过三年,他手竟伸到上京之外,开遍运河沿岸楚氏商号,每年源源不断地往朝中与东厂输送白花花银两。
他自然想不到。
赵璴孤身留在冷宫那三日,所有人,包括他,都以为他是悲伤心切,在缅怀亡母。
觉得赵璴是在找死。
窦皇后去世,她合该赶着皇上哀恸怜惜之际找个好夫家。她倒好,生生断自己后路。
但是当夜,赵璴在夜雨与喜事掩映之下找到时慎,将银两放在他面前,向他租借个番役,五天便还。
时慎看到,他发间唯支金钗不见。
必是拿去换钱。
他面前传来赵璴清冷懒怠声音。
“只需要告诉是谁。”他说。
“户部盐运使,邱朔。”时慎答道。
他面前赵璴来回缓缓踱几步,传来踏雪细微声响。
“年底调入京城江南巡盐御史?”
而赵璴,则是独自搜出窦皇后留下全部手记,厚厚摞,在冰冷夜色中张张焚毁。
他用三天,烧光所有手记。
也在跳跃火光之中,记下手记之上全部文字。
——
时慎这次来见赵璴,是为吴顺德事。
“你勿再生事,能保你太平。”时慎看在窦皇后面子上,勉强承诺道。
“五天。”赵璴却只盯着他。
时慎并未在意,见他坚持,便摆摆手,给他个人。
却不料五天之后,窦家竟重新来信,说要全力支持赵璴。而窦怀仁被调离吏部要职,也在赵璴授意下成功安插进新心腹。
切回到正轨,宛如窦皇后尚在世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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