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仍包扎着,但因着赵璴药已然好大半,这会儿多裹两层绸纱,已然可以自如地骑马。
这日因着亲自当值,他穿御赐金红麒麟曳撒,窄袖笼进护腕当中,腰佩绣春长刀,端得副飒爽英姿。
刚到曲江池时,跟在他旁边李承安跨在马上,忍不住围着他转好几圈,啧啧称奇道:“何时也能穿上御赐衣服?当真好看。”
方临渊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提醒道:“别在前面转,踩
方临渊清清嗓子,副知错就改模样转开眼去,时间规规矩矩。
而他不知,自己这般模样落在另人眼里,便像是悄悄地在掩饰什。
像是偷偷摸摸藏在树后头小鹿般,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双鹿角早露在枝叶之外。
赵璴目光在他面上顿顿,继而复又垂下眼去。
小鹿藏得这样认真,他便只当没看见那对鹿角罢。
知道他不大爱说话,长嫂有什嘱咐也素来都冲着方临渊。他这会儿正静静坐在那儿饮茶,旁边绢素双手捧着长嫂给他春衫。
嫩绿色,用是柔软轻薄苏绸,颜色看起来娇嫩得有些过头。
赵璴模样生得艳,眉目又冷淡,这样颜色似乎不大衬他。不过长嫂没见过他模样,约莫是照着他年岁选布料,又因着清明要去踏春,才特选得这样清丽。
方临渊目光在春衫与赵璴脸上来回逡巡几圈,都想不出赵璴穿这种颜色是什模样。
赵璴应该不会穿吧?他心想。反正他穿不穿长嫂都不知道。
——
三月初五,曲江池守卫打开园门,满园春景大大方方地展开来。
这日天气很好,天刚蒙蒙亮,便看得出番天高气爽好天气。京城各处以及城外几个县镇百姓陆陆续续地出门,路上粼粼而行马车与牛车辆辆驶过,看上去热闹得紧。
不少富家子弟骑着马,到城郊便你追赶。还有些步行或骑驴百姓,慢悠悠地行在平坦宽阔青石路上。
除却京中各处巡逻岗哨,其他十六卫全部调派去曲江池。这日任务繁重,他早便动身。
但这衫子翠嫩得像是池边新柳,长嫂反复叮嘱,他百无聊赖,在脑中把赵璴脑袋挪下来,移到那衫子上。
却在这时,赵璴抬起眼,平淡却深邃,正看向他。
吓方临渊跳。
不知怎,落进赵璴眼中时,他竟有种偷看被抓包错觉,忙匆匆移开眼去。
不应当不应当,个大男人,老盯着人家看,那得搞得别人多烦恼啊。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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