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要擦脸啊。”他只好开口,找些没用闲话,用以转移自己注意力。
“退热。”只听赵璴说道。“你从前发烧不是这样吗?”
从前……不知道
贤惠。
哗啦啦水声在安静房中拧起,片刻,赵璴拿起方温热帕子来,转过头,开始替他擦额头与脸颊。
……这办法好像不大管用,方临渊感觉自己脖颈更烫。
刚才进房间时,他还不敢看赵璴衣领和胸膛,现在,他似乎连赵璴脸都不敢看。
幸好,帕子擦拭过他脸颊时,他听见赵璴放轻些声音。
赵璴则不再出声,只拿手背挨个试过他额头、脸颊和脖颈之后,拉过旁边被子,盖在方临渊身上。
“没有太烫,还好。”他说。
其实即便是方临渊抱来被子,也并没有多厚实。
毕竟夏日刚过,这样小驿馆来往官吏不多,所以物资也很有限。
床被子上身,方临渊都还没感觉有多暖和,便见赵璴又拉过另外条被子,裹粽子似将他盖得严严实实。
方临渊支支吾吾。
却见赵璴单手握着他革带,站在他面前,高大身躯将半边床榻灯火都挡住,落道压迫感十足影子在他身上。
“先躺好。”
他眉头仍是拧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话也变少。
方临渊讪讪地没再反驳他。
“闭眼。”他说。
好!
方临渊赶紧闭上眼睛。
可柔软而温热布巾轻柔地擦过他脸,细细地朝他脖颈擦去,他似乎比睁着眼时更难捱。
他双睫毛乱颤,胸膛里心脏也扑通直跳。
方临渊只露出双眼睛,眼看着赵璴给他盖好被子之后,又走开。
很快,他打来盆温热水,里头搁着方雪白巾帕。
接着便见赵璴将水盆放在床边,自己在床沿上坐下来,垂着眼从水盆中拧起帕子来。
灯火昏黄,赵璴湿漉漉发丝从脸颊侧垂落而下。
他没穿罗裙,却偏仍旧像个成精狐狸。可这狐狸眉睫却偏被灯火照出两分宁静安然意味,看起来竟显得有些……
他在赵璴注视下脱外衣,又俯身脱下靴来,缩起双长腿坐在床上,又抬头看向赵璴:“那你睡哪儿啊?”
却见赵璴没有说话,只按着他肩膀,将他按着躺倒在床榻上。
“自己烧成这样,被子还要抱给?”再出口时,赵璴语气已经有些无奈。
他自己又不知道嘛。
方临渊倒是没敢顶嘴,只双黑亮亮眼睛,眨眨,有些心虚地看着赵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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