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朝觐称得上一声圆满。
待下令将圣旨公布于天下,赵璴便命散朝了。
他登上那个位置,自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坐稳的。
但有今日先发制人的震慑,此后再有人反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些轻易就能镇压住的小打小闹罢了。
赵璴起身,朝着后宫而去。
倒是识时务。
赵璴看着他,片刻满意地收回目光,抬了抬手。
架着那官吏的东厂太监当即得令,鱼贯而出。
“那么,各位,何时接旨呢?”
赵璴端坐在那儿,话音落下,肃立周围的刀兵已然哗啦一声,将刀剑抽出了鞘。
这么多人,一时间连喘大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窦大人。”赵璴视线扫过一圈,却没打算只杀一只鸡来儆猴。
他看向窦怀仁。
“窦大人刚才说什么,‘就是’?”他笑容和煦,眼底却冷然一片。
窦怀仁的胆子却早吓破了。
,带去东厂,查。”
只见那位大名鼎鼎的东厂厂督,竟在此时忽然路面,领着一队番子径直行入了大殿。
他停在高台之下,身姿像一只高贵优雅的鹤,朝着座上的赵璴低头行了一礼。
“是。”
说话间,那软倒的大臣已经被东厂番子架起来了。
圣旨已下,整个皇城便交由东厂暂管,步步清洗,放开宫人的禁制。
而刚行到半路,他便听说了方临渊刚才私下去见了赛罕这件事。
赵璴脚步一顿,
朝堂中当即有*员稀稀落落地应声跪下。
一有人起头,渐渐的,乌泱泱的人群全部跪伏在地。
山呼海啸的声音,也在偌大的殿堂中回荡起来。
“臣等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他腿脚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他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谋逆的事,是他亦步亦趋跟着赵璴干的,眼下赵璴手腕狠辣,他再敢说话,这心狠手辣的妇人岂不是要拿他开刀了!
赵璴事成了,高坐在那儿,光明正大地谋反,可是他呢,他可是替赵璴犯下死罪了!
窦怀仁顾不得旁人的眼神,一个劲地往下磕头。
“微臣是说荒唐!此人攻讦殿下的话,实在荒唐!”他哆嗦着高声说道。“圣旨在上,那便是陛下的旨意,我等身为臣子怎敢妄言,妄议陛下与皇嗣!”
眼看着时慎正要退下,高台之上的五殿下却眸光一扫,看向了满面震惊的满朝文武。
“别急。”他说。
“在场各位,谁还有什么异议,趁着现在,一并提出来吧。”
大殿里当即静默一片。
在场目瞪口呆的朝臣们,有几个能保证自己一尘不染,经得住东厂的审查与严苛的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