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从小看到大那种心酸和失望，又怎
忍心再让盲婆因自己而失望？
小山觉得自己本来不该活
，连他亲生父母都能够抛弃他。如果不是盲婆把他捡回去，养他长大，现在哪儿来方回山？
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
所以即使小山很感激老钱，很想认老钱作师父，很想跟着他学习。
小山被
掌打懵
，喏喏说：“九哥……”
茅九把东西放好，端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两手相叠放在膝盖处，微仰着下巴，唇紧抿着。
这架势……是要长篇大论叨叨！
小山嘴角抽抽，还不敢说什。乖乖面临茅九长篇大论叨叨——他就说九哥在外头瞥那久都没个人叨叨居然受得住。
原来是这会儿等着他呢。
图打开少年心结。
“小山，你知道盲婆这次为什让你跟着九哥块儿出来吗？”
小山知道。但他抿紧嘴巴不说。
茅九瞅那样儿就知道小山在想什，少年人嘛，心事重重又中二，总觉得自己该长大，逼着自己懂事，去承担责任，然后把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
尤其是无父无母年少早当家小山，这种心思尤为严重。
“过来。”
茅九抬手招呼小山过去，小山听话站到他面前。
茅九说：“小山，你是知道盲婆要九哥带你出来目。她是要你出来见世面，要你在大城市里找到机会抓住机遇。盲婆不想耽误你辈子，不想要你生都待在那个穷困落后小乡村，不想要你年轻美好生陪着已经年老她。”
这些，小山都是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能放下盲婆个人，以前方玲常年不回家，他是看到盲婆孤单和思念。村里也不乏盲婆这样孤寡老人，他们几乎常年在村口等着子孙，逢年过节都要等整天，直到实在确定人不回来才失望回去。
这不是坏事儿，懂得承担责任当然是好事。只是更要懂得量力而为。
茅九看不惯小山愁眉苦脸样儿，他还是挺喜欢小山在老钱面前那臭屁样儿。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小山面无表情之下满足。
巴掌拍在小山后脑勺上，那掌力，控制得当不伤害人还能让人享受那舒爽滋味——都是茅老亲自实践自己亲身经历才能把握住这炉火纯青火候。
巴掌下去，小山就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破没有表情面瘫脸。
“少年人就该有个少年人样儿，有些事儿该你承担你就承担，有些好意该你受着你就受着。别把自己当巨人，什重担都往身上扛。你也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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