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殿前阳光着实不错,他吸几口烟雾,鼻息里都是淡淡竹香,以至于照在身上阳光都变得清凉起来。
封如故做个浅梦。
梦里,有人亦步
封如故从门内走出,扫去肩上浮灰:“浮春,落久,收拾下东西,们明日启程。”
罗浮春反应不过来,有点结巴:“去,去哪儿?”
“先去文始门。”封如故手里仍托着他竹烟枪,抿口,吐出些烟雾来,“烟丝、软榻、用惯笔墨纸砚,都带上。”
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罗浮春怎也想不到封如故是真要下山,想到有可能见到师父英姿,时间欢喜不已,朝封如故背影追几步:“师父,你现在要去哪里?”莫不是要去取那双旷世奇兵?
银灰卷到他肩上和发上,宛如千堆雪,他也没去拂。
做这件事时,他表情仍然是淡,没什悲痛,也没什不舍。
窗外站着罗浮春,和方才归山桑落久。
与罗浮春英气奕奕长相不同,桑落久是个俊俏雪白小青年,身后负着把铁剑,身量与罗浮春仿佛,着身柔软贴身长袍,因为风尘仆仆,上头不免多几层皱褶,不过看起来仍是斯文美艳。
他很是担心:“这几日来,师父就直把自己关在屋中?”
玩具要到手便不喜欢?
罗浮春攥紧笔端,脸色越发难看。
……
合上门后,封如故从整理得清爽桌案上拿起册婚书。
婚书自是各持份。
封如故端着烟枪:“去青竹殿前晒太阳啊。”
罗浮春:“……”
封如故背过身:“你们快些收拾啊。”
不理会罗浮春失落,桑落久抱拳跪地,恭敬道:“是,师父!”
封如故又跑来青竹殿前晒太阳。
看不见那张脸,罗浮春总算能痛快地发泄不满:“许是在睡觉呢。”
桑落久不赞成地瞄他眼:“……师兄。”
“他向来不就是这样。”罗浮春哼声,“面上看着跟谁都能交好,实则冷心冷情,游戏人间。这世上千万人,不信有人能在他心上过过。”
桑落久无奈:“师兄,别这样说师父。”
罗浮春嗤声,正要转身,便见那扇门开。
文家那份退回来,封如故这份还在他手上。
他望着婚书,在灭灯屋中发半个时辰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
文三小姐头七时,封如故在自家卧房里点个火盆。
他手拿着聘书,手拿着自己折好纸元宝,比照聘书上生辰八字,边默念,边将金银元宝喂进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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