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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馆虽是三进三出,但着实不算大。
温泉骚动,很快将罗浮春、桑落久、海净三个小弟子引来。
眼见屏风下站着个哆哆嗦嗦文始门小弟子,罗浮春吃惊。
再转头看向专心拧头发封如故,罗浮春吃惊更甚。
他身上浴衣是鲛绡所制,乃衣料中最最上等之物,尺三金,足见常伯宁对封如故有多疼宠。
少年往事,突地袭上如心头。
他第次去绸缎庄,便是常伯宁领他去。
那时,他并不认得布料好坏,常伯宁便样样带他认过去,这个是宋锦,这个是缂丝,那个是漳缎……
他们转来转去,只看不买,惹得伙计不耐,拿掸子来赶他们。
腿跑路。”
说着,封如故又转向那两股战战人。
“亏你瞧得出,落久是最服帖,知道仿着落久声音和样貌接近。”封如故拿被劈砍得折半、还沾着冷泉露水松枝拍拍那人脸,“快着点儿啊,自己解面上‘易容咒’。徒儿落久好端端副白玉相貌,被你用得这般猥琐,真是糟蹋。”
来人不敢再逃,颤抖着解身上咒术,竟是个至多十二岁小孩儿,身着文始山弟子服饰,平平淡淡张脸,看起来没什特别。
封如故对这孩子相貌露出丝奇色,看向如,开口却还是混账话。
他浴衣尽皆湿透,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
薄衫贴肉,方才隔层白雾、怎也看不清纹身,此时倒是分毫毕现。
——封如故纹半身莲花在身上。
从大腿、腰·臀而起,纹身
常伯宁问他:“喜欢哪种?”
彼时,如不识好坏,随手指样挂在正当中缎面。
在伙计露出轻蔑神情时,常伯宁打开荷包,丢两块金上案:“劳驾,为家小红尘裁衣,做身夏衫。”
那人笑起来牙齿雪白,眼睛明亮,看人眼光似专情,又似多情。
不知他望着封如故时,是否也是样神情?
“你直没走啊。”封如故慨叹,“果真是想偷看本君洗澡。”
若是方才,如还会解释二,说他上次前来,便是察觉正殿空,而有人潜入别馆。他轰走那群冒失小弟子后,便恪守与常伯宁约定,在此守候,以防有人要伤封如故。
但封如故这说,他便再无开口解释打算。
确定眼前小孩子战意全无,如收起剑来,把剑押在身侧,挪目光,放在封如故身上。
他这回是从汤池里直接出来,来不及换上干爽衣物,身上浴衣被温泉水尽数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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