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把切听在耳里,微微点头。
这样,很多事就可以解释得通。
那小魔道就是看守别馆,因为身上有法印,不得出逃,却满心惦念着自由。
文三小姐出事那日,他被支开来,却因为忘记带钥匙,折返回来,恰好撞见文忱割首埋尸那幕。
文忱走,他便跑去找三个小伙伴商讨计策。
文慎儿很是欢喜,和他玩个下午。
玩过之后,他便把秋千拆下来。
秋千吱呀吱呀,声犹在耳。
文忱眼眶发热,像是挂秋千绳般,把那湿漉漉长发往树梢囫囵缠,不敢去看那双死不瞑目眼,拔腿便走。
不觉清风阵,送来片榉树叶,落在文忱脚前,被他仓皇着脚踩下,半没入泥土中。
鲜血喷射入池,被滚热水蒸出令人作呕浓腥味。
而山间,报时钟鼓响起。
咚,咚,咚。
在沉越钟鸣声中,金蟾闭口,银蟾吐水,血水翻卷着流入地脉,腥味也被清新松风带走。
文忱捧着妹妹头颅,几欲呕吐。
忱惨白张脸。
他知道,这人是说真。
但那毕竟是自己亲生妹妹……
似是看出他犹豫,黑衣人看向他双眸。
鬼面之后,是双乌黑沉静眼睛:“你不照做,世人明日便知,你文始门挟魔修幼子,与魔修勾结之事。”
四个小萝卜头凑在起,得出个粗陋脱身计划。
——文三小姐是风陵云中君未婚妻子,无端横死,云中君肯定是要来山中。
——
文润津发现女儿头颅、悲痛欲绝,下令在山中搜寻无头尸身时,是文忱带队。
他特意在搜查别馆时,自己亲自进去检视番,说,没有痕迹。
红颜枯骨,就埋在那松树之下。
但他不能说。
……
他将尸身掩埋在棵最大松树之下,又将妹妹头颅放入储物囊,掖入袖中,跌跌撞撞,出别馆。
在来到那棵最高树下时,文忱脚已然软。
他想起,妹妹尚年幼时,曾央着自己,要在这棵树上扎个秋千。
这树临靠断崖,着实危险,他不肯答应,妹妹还哭鼻子。
他挨不过妹妹软磨硬泡,只好偷扎个。
文忱心头巨震,宛如迎面被甩个耳刮子,双颊火辣。
这人不再多言,把唐刀丢给他,飞身上侧松树,身形隐于林间。
但文忱知道,他直在。
而且,以他修为,哪怕自己手持武器,他赤手空拳,自己也不可能逃出别馆。
他只得咬牙含泪,用黑衣人给唐刀,割掉妹妹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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