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久接过封如故手中烟具,细心整理之时,也难免好奇:“师父与严掌事说什?”
封如故不禁想到,自己与严无复道别前,他对自己说那番话。
“聪明人,往往会耽于聪明。”严无复道,“老夫生于剑川,最知善泳者溺于水道理。”
“云中君,老夫当年有幸在天榜比试中见过你面,那时你,年方十三,自天榜之比有史以来,你是最年少个,你初次参比,便以归墟剑法连败三十名弟子,闻名天下。虽然你这辈,少有乃师代少年良材,不过你是个例外,不逊乃师。”
“这样赞誉,你怕是听得多。但那时起,便从你身上看出八个大字。”
封如故心思灵慧得很,他看严无复在接到其他两家剑谱这日,突然开始吸水烟,再望眼烧得熊熊火塘,岂有不明白道理。
他笑说:“严掌事不肯吸封二烟,那封二可有幸,能吸口这寸烟寸金水烟吗。”
严无复呵声笑出声来,换枚烟嘴,把烟袋移给封如故。
看到封如故徐徐吐烟,仿佛老饕品尝美食模样,严无复心有所感,细思番后开口道:“云中君,你要走吧?”
封如故点点头:“嗯。来前,已经叫徒弟们去收拾行李。在川中叨扰多日,着实不好意思。”
此人用他性命,换来三家解散,换来两份剑谱心法。
而他严无复,也会把剑法用在该用地方。
他低头,又抽口水烟袋。
呼噜噜水声将微热烟雾送入他喉中,入肺轮转圈,又吁出来。
这两份剑法,他看也未看过眼,便投入这火塘之中,做引火之纸。
“惊才绝艳,慧极必伤。”
“云中君,老夫锋芒太盛,半生皆受其害,改是改
严无复:“临行之前,老夫有些话,希望云中君能听听。”
封如故略略点头:“洗耳恭听。”
……
当封如故离开严无复住处时,如、罗浮春、桑落久、海净已在外等待多时。
罗浮春忙不迭迎上来:“师父,不是说与严掌事道别吗,怎去这久?”
就如他曾说过那样,拿多余剑诀在手里,那是徒增诱惑,顶个鸡用。
他严无复求,也唯有剑川安宁,多些人静心修炼罢。
青霜门有青霜剑法就够,这是祖上规矩,他严无复若是独占,死去后无颜见师尊,飞升无颜见老祖。
……那,就这样吧,都化灰,去吧去吧。
那上古大能流传下剑法,就这样化为青雾,轻灵地消散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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