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仰头看天。
……是吗,他曾有这样爱惜手掌时候吗。
好像是吧。
十年前封如故,喜欢在自己掌上涂些女子才用脂膏,睡前还会让双手浸上遍花汁子,连削水果都更愿意打发别人去削,不是因为懒,是怕手上添伤,减哪怕毫剑上精准。
再说,手上留伤,弹奏起箜篌来也不好看。
义父初次带孩子,总会花些无谓冤枉钱,
如怕义父担心,又无奈于义父铺张,索性学会自己裹伤。
……直到如慢慢成长到再也无人能伤到他地步。
封如故时没能领会如意思,无所谓地翻翻自己手掌:“说得有理,去寻落久,落久他向来心细……”
如暗暗咬牙:“他年岁尚轻。”
总懂得“封如故话不能尽信”这道理:“谁给你包伤?”
“是师兄。”封如故护食道,“看你敢说他坏话。”
如望着他搭在窗侧伤手,指尖动动,似是想抬起来去握上握,但他马上抑制住冲动,只点评道:“包得太紧。”
“告诉师兄去。”
“义父并不很懂裹伤之法。”如说,“若是外伤严重,该找个精通此道心细之人,尽快处理才是。”
现在,封如故回首过去种种,并没有什特殊感觉,只是觉得当时穷讲究自己颇为好笑,且可惜自己当
封如故奇道:“此事和年岁有何关系?”
如:“他未必精通医术。”
封如故嫌拆来包去麻烦,敷衍道:“不是什大伤,就是不小心划个口子罢。不必如此小题大做。”
如冷肃面容,说:“义父最爱惜就是手掌。他曾说过,习剑之人,若要登上剑巅,靠不是好剑,是双妙手。所谓十指连心,是因为手生于心,剑不过是外物。……云中君与义父同长大,难道没有听义父说过吗?”
说到“同长大”四字时,如心头竟是微微地泛酸。
这话并非诳语。
如跟在义父身边,知道他剑才早已臻于绝伦之境,从未有人能伤他分毫,因此他不需懂得如何疗伤。
然而,彼时自己却是初初学剑,难免磕着碰着,破皮出血,而那时他修为未足,气理不济,不能贸然服用丹药,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第次将虎口割伤时,血流如注。
义父心急火燎地抱着他,寻本地最有名大夫诊治,甚至豪掷百金,买下帖据说能迅速疗愈刀伤剑疮神药,对照方子,样样往药罐里添药,结果烟熏火燎地端上碗烟熏火燎药,逼如喝掉,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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