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睁眼,却见到张熟悉面孔正对着他。
那是个叫孔仲年少年,十九岁,生得浓眉大眼,罗浮仙派出身。
他单膝跪在封如故跟前,装作为他清洗伤口、倒水喂饭样子,掀起他衣衫同时,低声道:“封道君,们打算走。”
封如故:“走哪儿去?怎走?”
孔仲年不抬头,把声音放得极轻,却没有回答封如故问题:“们不能再在这里待着。”
不知此刻,是否有青城春色和某个青城少女在他脑海中掠过。
但是,很快,他便转身子,往反方向去。
这里没日晷,没有白天黑夜,封如故早忘时间。
他想,他也许被关辈子,而他脑中那些残留记忆,大抵是他孟婆汤没喝干净,留下来残渣。
日子成无聊重复,疼变成习惯。
大半是熟悉面孔。那是他们在牢狱中死掉道友。
有自尽,也有伤重而死。
丁酉将他们尸首交给尸宗,用最简陋手法炼成能活动怪物,便迫不及待地送来,叫他们来看守他们昔日伙伴。
如果说肖小道z.sha让这些孩子们怕死,眼前场景,叫他们觉得,z.sha和活着样,都是种侮辱。
而且那死后侮辱还要更加长远。毕竟谁都知道,醒尸不死。
封如故坚持问道:“怎走?”
“昨日又没个道友。”孔仲年默然片刻,道,“他重伤很久。”
听到这点信息,封如故便然地噢声:“明白。”
他身体很痛,很疲惫,脑子却格外清醒。
孔仲年像是向神像告解般低语喃喃:“们在他掌心内埋清心符咒……们现在写下符咒是不管用,但丁酉会把他炼成醒尸,旦炼成醒尸,他灵力就会恢复,在清心咒作用下,心自清明……
熬过崩溃后,每天额外添加三刀疼痛,好像也疼得有限起来。
直到刀子割到他左胸处天。
白日里,他照例挨三刀。
这三刀让他睡到深夜,然后,他被人强拖起来。
封如故甚至有心情不满地谴责:“……到点吗?”
封如故还记得这些少年们脸,他们出身,以及他们姓名。
他觉得自己记性太好,而他也不知道这种好记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这四年游历在外,见过不少俗世光景。
他对着牢外个青城山出身道门少年,轻轻哼唱起青城小调来:“太阳当天过,书生放学,书生哥哥看上哟……”
那少年僵硬迟缓地看他眼,眼中浑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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