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终是像如故和师父所说那般,太过天真。
在面临众人齐声指控时,他才恍然发现,这些人根本不是要讲道理、辨是非,他们是要将如故与风陵死死捆绑,借如故身份,将风陵并毁去!
这
“如何改,是封道君事情。”柳瑜适时将话题拉回正轨,“重要是,风陵对此是何态度呢?”
话至此处,即使是于世事人情途上不甚通达常伯宁,也知晓其话中险恶,禁不住前行步:“你——”
“师兄。”封如故轻轻巧巧在后叫住他,“你说,风陵该对是何态度呢?”
他袭黑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放低声音,用只够自己与常伯宁两人声音轻轻道:“……清凉谷,被视作鬼魅邪道,隐于天日之下;丹阳峰,失精心培养韩师哥,难免走向衰微。师兄,你要把这道门统领之位,拱手让给这群傻子吗?”
常伯宁偏过脸去,尽量不让自己面上流露出哪怕丝难过:“如故,不要再说。”
玄极君柳瑜见他身负双剑,俊美傲然之姿不下天人,便露出口森森白牙,笑微微:“云中君总算出来。等还以为,再也等不到云中君出来做出解释呢。”
“不出来,诸位可不是白跑趟?”
封如故回给他个朗笑:“各位难得这般齐聚于此,也算是桩盛事,封二怎敢负诸位美意?”
柳瑜假作听不懂封如故话内锋芒,谦逊地礼:“好说,好说。”
有人按捺不住,哼声:“阴阳怪气,竟是丝毫不知悔改!”
封如故逼命似,低声要着他答案:“……师兄,你是风陵之主,你该知道,要为风陵做何决断,才是最好决断。”
常伯宁脸色煞白。
是为人而弃大道,还是为守道而惩人?
若是以前,这对常伯宁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他从不将自己视为卫道者,自己不过是万千道修中员,并不多伟大,也不很贪心。存于天地间,只为护人。
封如故好奇道:“请教这位道长,封二需要为何事悔改呢?”
既是被点名,那人也不惧,不肯与魔物虚与委蛇,挺直腰杆,大声道:“你隐瞒入魔事达十年之久,是出于何等目?……可莫给自己脸上贴金,说是为道门!”
“当然不是为道门,是为着自己啊。”封如故笑说,“端看各位如此咄咄逼人样子,封二想想都要吓死,岂敢轻易言说呢。”
“封如故——”
封如故身体微微前倾,是个虚心认错、死不改正表情:“道长,希望封二如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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