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华胡思乱想时,061不动如山。
061走南闯北,开过机甲,打过丧尸,见惯各种各样渣滓,此时心态非常平和。
退万步说,他身为坨数据,跟这种玩意儿有生殖隔离,没必要般见识。
他手上动作不停,笑道:“他没跟说什。你该相信他。”
除此之外他再不多解释句,再问下去
061说:“不知道。”
杨白华说:“他住在你这里,你不知道他去哪儿?”
061平静道:“是他朋友。不是监护人,也不是狱警。”
杨白华陡然起疑心。
他怀疑道:“小程是不是跟你说过什?”
061微笑:“这不是待客之道。还是茶吧。”
公寓里有套功夫茶具,是程渐买回来,因为操作步骤太繁冗,大概只用过两三回就被程渐束之高阁。
061取出和茶具,又拿出盒上品茶叶凤凰单丛,生火、煽炉、温壶,动作轻缓优雅,透着股心定自静从容不迫。
他已走过百个世界,装个逼不在话下。
061问:“你找小沅有什事儿吗?”
杨白华犹豫半晌:“娄先生?”
“是。杨先生,进来坐坐?”
061不清楚自己长相,自然没什反应,可这种淡然落在杨白华眼里却微妙地变味道。
……他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存在,对两人相似根本是见怪不怪。
然而杨白华却对眼前人无所知。
程沅难道跟他告状?说自己看他看得太紧?
可他是为程沅好啊。
程沅哥哥程渐对他非打即骂,根本没把他当兄弟,自己不愿他跟程渐多来往,有错吗?
程沅那些朋友对他百般不满,他叫程沅远离他们,有错吗?
程沅除音乐什都不懂,买个菜菜贩子都专逮着他喊高两三毛钱价,他还笑呵呵地照单全收,自己多叫他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有错吗?
杨白华个晃神:“嗯?”
眼前这人和自己长得实在相似,却又全都恰到好处地胜他筹,鼻子眼睛身高腿长莫不如是,更不用提那身看就是浸在好家世里温养过干净气质。
这种感觉着实诡异又叫人憋气。
061不知道他在想什,也不愿多猜,便重复遍自己问题。
杨白华不答反问:“小沅去哪里?”
杨白华本来不想多留,但这张脸让他不得不留。
061把杨白华请进家门,招呼道:“小沅出去,你在这里等会儿吧。”
“有事儿,暂坐会儿就走。”
“赶时间?……喝酒,还是茶?”
“白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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