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水兜头浇下来时,池小池说:“没闹。你忘?上次吃山竹,伊宋拿来多功能小刀没用。”
061:“……”
池小池:“……哦,好像没告诉你。”
他动手拿起被放在浴池边护板,将其翻至反面。
其上用透明胶带粘着把指长薄刃小刀。
吐完后,池小池干脆坐在地上,动手把护板拆下:“……周开起疑心。”
061:“什时候还在想这些。”
池小池把护板除去,才感觉胸前负累稍减,大大舒口气:“这种时候才该多想想呢。”
061心说也是。
刚才确是险之又险。
沈长青多年在家,养出身缺少血色白皮,剧烈呕吐叫他眼角沁出点红意,吐完后,他几近脱力,顺着洗手台缓缓滑跪下去。
061看他这副模样,有种说不出难受。
这种体验也是久违。
自从被洗去记忆后,061就不大正常。
他直在重新学习如何去做个人,然而他关于人切都被抹去,留下都是可以解构成0与1、成为机械后记忆。
思及此,周开稍稍放下心来。
他抚摸着沈长青下巴:“你表现得很好。”
池小池想,谢谢,看到你落到现在这种境地,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
周开又说:“过几天就是年中聚会。到时候会带你去,你好好表现。”
说完,他俯身吻吻那战战兢兢小兔子额头,满意地看到他身体紧绷模样后,退出房间。
他说
不管周开是时兴起想打人,还是时兴起想嘿嘿嘿,都十分恶心人。
061问:“他如果真怀疑你,想对你动手,该怎办?”
池小池本正经道:“那他就会变成个灵肉合死太监。”
061想笑,抿着嘴轻咳声:“别闹。”
池小池把衣裳脱尽,自己挪进浴缸,把水温调到最热。
他想要知道自己之前是什样子,但得到都是个再模糊不过概念。
……温柔,好脾气,和气待人。
061直在模仿着这个概念做人,模仿得很成功,但终归是在模仿,他能够自行产生情绪波动越来越少。
在遇见池小池前,他已经决心要做个冷酷无情系统。
但在遇见池小池后,他得以重返人间。
池小池坐在床上,表情平静地问061:“他走吗?”
061:“走。没有偷听。”
池小池:“下楼吗。”
061:“下楼。”
池小池这才冲到洗手间,扶着洗手池吐得稀里哗啦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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