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问叶既明,而是在试图启发体内段书绝。
——向来是行素叶既明,现在摘个果子都要告知他声,不过是怕离别而已,总疑心他去,就如同那次巴蜀群山中匆匆会面,再也不会见。
听过池小池回答,叶既明抿嘴,冷哼声:“无聊。”
他顺着树身滑下,迈步欲走。
池小池突然感觉体内有力量涌动,便猜想是体内段书绝有话要说,便自觉放任双手。
叶既明咬着烟管,坐在树上看他,如同多年前二人青梅竹马着长大时模样。
不过,叶既明终究不是闲得住性子。
呆两日,他又馋酒。
自段书绝死后,他以烈酒镇心痛,染上瘾,这两日不沾酒,精神便委顿得很,懒洋洋偎在树上哈欠连天。
套剑舞毕,池小池去瀑布下沐浴。
按照段书绝以前习惯行事,练剑,养气,在瀑布下打坐静思。
上世,本该属于段书绝石中剑被宴金华夺去,而宴金华想要运使原属鲛人石中剑,必须以鲛人之气灌注入剑身中。
因此,段书绝便在不知不觉中做他移动充电宝,体内灵力每况愈下,几近枯竭。
段书绝并不知晓个中内情,只以为自己愚拙,因此成年后进步缓慢,于是努力以勤补之,宴金华为不惹他怀疑,便借自己身份之便,大方地搬许多静虚峰秘籍来给他观视学习。
……因为他知道段书绝学也没用。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运精纯灵力于指尖,成剑指之势,在瀑布后崖壁上写下寥寥数言。
这次,段书绝写台词,池小池又有演员专业素养,自然是原样转述,分毫不差。
他扬声对叶既明道:“……别再去偷。”
叶既明喊:“喂,小鱼……姓池!”
池小池转头看他。
叶既明直起身来:“要去那赤云老儿窖里拿酒。”
……说得简直像是去自家地下室样自然。
在瀑布轰鸣声中,池小池明知故问道:“你跟说干什?”
原理很简单,再好发动机,没有油也是白搭。
但现在,这些曾经秘籍,对现在灵力未被夺去段书绝而言,如同深厚地基,足以使得万丈高楼平地起。
日日夜夜苦练,各类剑招早已深刻入他骨子中,池小池只是稍作温习,就已能收放自如。
但他并未满足于此,每日苦练不殆,想让这个年轻身体做到更多,得到更多。
段书绝身为鲛人,灵力凝聚时自有水雾集聚,因此剑舞如飞时,整个人宛如身在水墨画间,衣带当风,皎然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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