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京看他眼,笑笑,便对赤云子道:“前些日子师弟下山,想添置些书酒,却无意间在酒肆见到此人拿着钱袋买酒。师弟觉得此物做工有些眼熟,倒未曾细想。但几日遭囚,师弟心中已有答案。”
言罢,他将钱袋向上抛起,单手并指成剑,道剑意掠去,钱袋凌空碎裂,几枚仅剩铜钱丁零当啷地滚落在地。
文玉京信手抓住空中飞舞着枚残片,递与身旁任听
心浮气躁,再加上被文玉京口个“宴师侄”叫着,宴金华血压不住升高,脑子嗡嗡作响,肩颈处麻成片。
他第反应便是否认:“没见过,这不是东西!”
钱袋本就属于贴身私密之物,他抵死不认,文玉京能奈他何?
“你当真不识?”
“笑话,天下钱袋千千万,师叔又怎能确定这是东西?”
身侧苏云马上认出,底下人是自己去伏鬼时在城中遇见古怪老者。
如今见到他两眼滴溜溜乱转,不见半分盲相,他心下豁亮,对赤云子拱手揖道:“师父,这便是提过在城中遇到预言之人。他路遇弟子身边时,口称不祥,弟子问他何意,他却语焉不详,奔逃而走。这……”
赤云子挥手,止住苏云话势:“师弟,这两人?”
那两人被乌央乌央持剑道士包围,哪里还搂得住,扑通扑通跪下,五十全招。
那画师还有些操守,据实交代杜撰画本事,只说自己画时不知是两位仙人,只是为赚口嚼谷,有所冲撞,实在抱歉;可那装神弄鬼老者本就是著名破落户,底线几乎等于没有,被满身鲜血文玉京找上时已然吓破胆,为脱罪,索性把切罪名股脑往宴金华头上推去,说自己什都不晓得,都是宴金华指使,又拿事后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天雷劈山”事说项,口咬定宴金华才是灾星,天雷就该劈在他头上。
那破落户偏抢此时插嘴:“明明便是你给赏钱,打算封口!”
宴金华恨不得扑上去撕这个老匹夫嘴。
不说话能憋死你吗,能憋死你吗?!
再说,狗屁赏钱!明明是你抢走!
然而他岂敢在赤云子面前造次,只好忍下口老血,淡淡道:“污蔑之词,不足为信。”
……不得不说,也算是真相。
而宴金华惨遭公开处刑,浑身上下难过宛如蚁噬。
待二人述毕,文玉京取出枚描金绣红银袋,道:“宴师侄,此物你可眼熟?”
宴金华看过去时,简直感觉自己要中风。
那是他被盲眼老者抢去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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