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池摆手。
阿书欢天喜地起身,说声自己去收拾干净再来伺候公子,便匆匆钻回自己小屋,去收拾自己仪容。
池小池笑骂声不稳当,掀袍登登登上台阶,来到他家先生身前,推着他在廊下遛弯。
娄影回头,轻声道:“封根本不存在信,也能被你用成这样。”
“谁说不存在呢。”池小池趴在轮椅上方,心情愉快地滑来滑去,“信可都在他们心里呢。”
娄影适时地阻止:“……公子。”
池小池佯装失言,马上住口。
阿书有点懵懂地抬头看向池小池。
池小池窘迫地红小半张脸,十足是个犯错学生模样:“……先生。”
娄影忍不住想,他是怎做到脸红都能红得这真。
死,也要咽这个闷亏。
他道:“公子,记下。”
同他交代完毕后,池小池去汤池中简单沐浴番,折返回屋中,却见阿书直直跪在他房前,直抹眼泪,娄影坐着轮椅,头戴遮光幂篱,在他面前温言劝说着些什。
池小池好奇:“这是作甚?孟姜女哭长城还是杨白劳求黄世仁?”
阿书听不很懂,膝行至池小池跟前,深叩首,道:“公子,……小,也想随您去镇南关。”
与时停云最亲近、最得他信任人,无非严元昭、严元衡、褚子陵与李邺书四
“邕州?”阿书诧异道,“公子,们是去邕州?不是锦鸡陵?”
池小池略急促地打断他:“阿书!”
阿书噎。
池小池命令道:“若你想要随去,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此事,这是军中机密,你可明白?”
阿书惊喜:“公子允小同去?”
“你?”池小池蹲下来,脸哭笑不得,“你从小武艺便不足,去能做什?”
“牵马坠蹬也好,伺候公子饮食起居也罢。”阿书抹泪道,“小不愿在家等您,太熬人。您不知道,先前您上战场,递上来战报封接封,小整日在家提心吊胆,盯着那边境地图心焦,生怕哪封战报上,就……”
阿书说不下去,哽咽两下,年轻清秀脸颊上皆是泪痕,眼中却多几分决绝:“阿书已把这些年来攒下全副身家连夜送给妹妹,虽不能保她世衣食无忧,但已够她许配个门当户对人家……阿书要跟公子上战场,哪怕回不来,也能求个安心……”
池小池拍他脑袋,啧声:“说什呢?今番与上次不同,又不是南疆造反,只是邕州城白副将不听号令,伤……”
说话间,池小池对娄影递个眼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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