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十年时,鄙人初入望城。”
……建平十年,时停云十四岁时候。
严元衡放些心:“与停云六岁便在起读书。论起相识则要更早些。他为人行事贯跳脱,若他在先生面前有什不敬之处,还请先生谅解。”
于风眠粲然笑:“不劳十三皇子挂心,喜欢他这样。”
这记猝不及防直球把严元衡给干·懵。
对面时停云怔片刻,动手把于风眠从榻上搀扶起来,像是打算把他搀扶上轮椅,推出门去。
严元衡补充句:“素常,说是你。”
缓过那阵让他双眼发花酸气,严元衡慢慢平静下来。
他自认自己语气没什纰漏,只是原本翻开兵书卷册在他手里已微微变形:“吾近来读不少兵书,很有些心得。听闻于先生有管鲍之才,想请教于先生些问题,可否?”
时停云与那榻上人对视,似是在用目光交换意见。
气氛时间是相当尴尬。
娄影反应最快,放下书,温和谦恭地躬身:“参见十三皇子。恕鄙人体弱,不便下拜。”
……话虽如此,他手指还压在池小池手上。
池小池悄悄往回抽下手,硬是没抽动。
他憋着劲儿往回抽,谁想劲儿使到半,娄影突然松手。
他张张口,刚想说些什,于风眠便将他话头截断:“十三皇子不是说,有些问题想问?鄙人定当知无不言。”
严元衡把准备与时停云探讨几个问题,全用在和于风眠交流中。
于风眠确是个好先生,个问题讲得深入浅出,又擅长举例,哪怕是个对军事稍有涉猎人也能听懂。
在二人视线交汇时,那种被针刺着感觉重新回到严元衡身上。
所幸他们没有对视太久,时停云起身告退,把二人单独留在帐中。
严元衡在距离于风眠很远圈椅上坐下,暗自吐出口浊气:“先生久负才名,吾虽有耳闻,却是初次见面。”
榻上于风眠不动声色:“十三皇子客气。”
“先生何时入府?”
力道失,池小池坐着脚凳差点翻,另头高高翘起,若不是娄影及时从后托住他胳膊,他怕是会和脚凳起摔个人仰马翻。
凳脚磕在地上,哐当声,响得惊天动地。
池小池侧过脸来,轻轻瞪下娄影,也没再说什,起身整裰,恭敬行礼:“参见十三皇子。”
这等打情骂俏动作,落在严元衡眼里,让他眼睛被针扎似刺痛不已。
严元衡压下满腹情绪:“……可以请你出去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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