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是不对。
严元衡迅速约束好自己动作,却约束不住那颗愈跳愈快心。
他把手收回来,抓住时停云放在地上水壶。
他得抓住点什东西,才能把自己手拘禁起来。
严元衡轻声地:“素常。”
严元衡忍不住问:“然后呢?”
时停云:“什然后?”
严元衡:“你方才说,错三处。”
时停云:“啊,就凑个整。觉得三听起来比较有气势。”
严元衡:“……”
没有烽火台,旦信弹没有办法使用,就只能干等着五日过后,邻城察觉不对,前来救援。他们知道,至多六日,援军即至。仍怀希望军队,又何谈‘穷寇’二字?”
严元衡想,难怪几日以来,扶绥只尝试过用信鸽送信出去,被射杀几回后,索性连鸽子都不放。
“其二,他们不会鱼死网破。因为他们贸贸然冲出来,鱼会死,网不会破。”
“就像多足蜈蚣,若是每节蜈蚣都有自己头脑,那究竟是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它们也能吵得不可开交。正如方才说过,他们既有出战理由,又有避战理由,因而,城中定有主战和主和两派,正争得不可开交。单是这样争执,已经够他们将军头痛,而城中缺水,也会致使民怨沸腾。水若是多分给军队,百姓会不满;若是军队喝不着水,也会躁动不安,军民旦对立,定然内患无穷。在这种彼此掣肘、小乱不断情况下,只要他们主官不是猪,都会选择缩在城内,以安抚民心为主。”
严元衡听得入神:“嗯。”
时停云挑眉:“嗯?”
严元衡:“……停云。”
时停云点点头。
严元衡:“时停云。”
时停云笑起来,高马尾被夜风吹起,顺着脸颊拂过,有几丝贴着他唇飞过,因为他唇才被水润过,发丝沾在唇畔。
严元衡未经思考,抬起手,帮他把头发别到耳后。
时停云顿住,略惊讶地看着他手。
严元衡手还停留在他耳后,指尖被那缕头发烧得火烫。
……不对。
谈论军事时停云,从不会引些佶屈聱牙名家之言来佐证自己观点。那些兵书都是他启蒙书籍,就像哪个举人也不会拿自己会背三字经来炫耀自己博学多才。
他说着哪怕是爱听书小老百姓都能听懂浅显比喻,和以前样。
在望城,他总觉得时停云这样于礼不符。
直到现在,严元衡才发现,这样时停云,与边疆星空、烈风与快马最是相配。
但他等半天,都没有等到时停云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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