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闭口不言。
严元昭支起边膝盖,道:“六爷从不争自己得不到。但能得到,绝不会放。若是喜欢啊,
元昭看着浪荡,心中却向往着安定。
他又见过锦柔,知道她也非是俗气女子,与元昭处处就能处出感情。
但就不知元昭何时能认清自己心意。
严元昭和时停云道摘起身上鹅毛来。
他低头掸着膝头,说:“昨天,元衡管几个士兵借当地土烟。”
在他沉思时,严元昭竟然身鹅毛地回来,手里提着只大鹅脖颈,布满尖牙喙和双掌被他用腰带绑起。
……还真被他捉只回来。
严元昭头长发已乱,索性解放披散在肩头:“区区只鹅而已,你以为你六爷抓不回来?”
时停云:“说好不是两只?”
严元昭啐他:“去你大爷,你说得轻松,你去抓两只。”
竟是作何种打算。
不过也没能送出去,想这些又有何意义。
……他连个酒壶都送不出去。
抱着酒壶,严元衡陷入深重自厌恶。
——他逃避,说到底与那些猜测无关。
时停云嗯声。
“你昨天吃饭时候闲提嘴,这几天总有鸟叫,吵得睡不着觉。”严元昭道,“他昨天在你帐下不远处吹笛,吹夜,还用长竿赶鸟。”
他继续道:“那烟劲儿大。你也知道,他每日定点起居歇身,只能靠着抽那个东西提神。”
时停云道:“你说这作甚?”
“没事,当个笑话讲呗。”严元昭轻轻松松地耸耸肩,“他就是个傻子,李邺书被时将军调去身边,他另寻找两个兵士赶鸟就行呗,再不济,他手下也有几个可用侍卫。交给他们做,有这不放心?”
时停云大笑。
严元昭把五花大绑鹅放,又开始泛坏水:“等回去,就在后院养群鹅,再骗锦柔叫她去抓鹅。”
他顿顿,又道:“不过得陪着她。不然她得被咬哭。”
时停云擦去眼角笑出泪花,想,果不其然。
这大概便是严元昭爱。
时停云或许根本不喜欢他。
若停云当真心悦于他,他又有什做不到呢。
严元衡路快步逃回营中,入营帐,坐在榻侧,取出酒壶,在掌心细细摩挲会儿,竟不知是从哪里来勇气,握紧酒壶,揭开挂着银褡裢酒壶盖,闭上眼,对着壶嘴气灌下去。
他养两只小黑龟似有所感,从小池子里浮出两只圆溜溜小脑袋,打量他阵,又咕噜噜地爬回池中。
时停云望着严元衡背影,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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