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里迎将军,人人称道,当今圣上当真爱重时家,看来时家辉煌,会与王朝共存,千年长久。
至于勾栏瓦肆间流传君臣秘闻,众人也只是听个乐子,并不往心里去。
当夜,时停云将军未归时府,留宿宫中,欲与皇上畅谈国事,抵足而眠。
宫中,严元衡为他时将军卸甲。
三年未见,他肩上添处箭伤,小臂多道刀疤,小腿处被马刀横切过刀。
时停云果料不错。
皇帝继续道:“他早知道你会回来,在这时节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红花细蕊,洒在道上,说你三年未返,要隆重些。望城中谁人不知他与你交好,他这般大张旗鼓,也属正常。”
这等吃味口气,听得时停云想笑。
——闲散王爷严元昭可以有如此大手笔,造出十里红毯来,而他严元衡,可以令大臣们红衣红翎相迎,自己却只能于明黄之间,系抹小小红,想象自己是来迎娶他妻。
时停云凑近他:“若是皇上不听元昭意见,如此来迎,又当如何呢?”
走去。
严家与时家数代至交,皇上、将军更是自幼情分,先皇与时惊鸿将军便是这样亲厚,因此百官看在眼里,也并不觉得稀罕。
唯有执手二人,知道彼此那份心意。
旁同样来迎严元昭笑眯眯,折扇打在掌心,发出“啪”声脆响。
坐入轿辇后,时停云搓搓手:“好大阵仗。”
每脱下点衣物,严元衡都会问他这伤疤来历,哪年,哪月,哪场战役,细细问过后,便俯下身,亲吻他结痂伤处。
时停云身子滚热,咬牙隐忍,笑道:“折煞末将。”
“这是时将军应得。”严元衡搂住他腰身,同样隐忍着控制住手臂力度,唯恐自己思念会伤到他,“‘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
皇帝抬起头来,脸颊微红,直视时停云眼睛:“严元衡会人来。”
这当然是笑话。
他们已经不是少年郎,不能匹马就跑到天涯海角去。
可严元衡却无比认真。
他总是这样过分认真,把所有话都当誓言来说。
“半年前,你得场大胜,挫突厥那边锐气,这是你应得。”
闲谈间,时停云正欲抬手,严元衡已经先于他抬手,替他拂去肩上细雪。
他这抬手,时停云也瞥见他重重明黄冬装之下,腕上系着缕红丝带,心脏微微抽紧。
他笑说:“皇上怎想起用十里红毯来迎臣?”并不似严元衡作风。
皇帝垂眉眼:“这是六皇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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