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跟在他身后,边小心避着脚下蚁虫,边跟温雪尘搭话:“你走路挺累,要不要背你呀。”
温雪尘强行控制住紊乱呼吸声,冷淡道:“不必。”
徐行之再度搭话:“哎,你有好多头发都是白。”
温雪尘略有不耐。
自从罹患心疾,他头发便染几许霜色,从来不敢有人这样无礼地当面提及他
徐行之倒抽口冷气:“……千两啊。”
温雪尘瞪他。
徐行之这才察觉自己话说得太不合适,急忙举起手来表示歉意:“抱歉,没见过世面。”
“别拦着。”温雪尘不想再同徐行之说话,额角隐有青筋绽出。
“你身体虚弱成这样,遇上他也是个死。”徐行之话说得直接,“……去。”
?”徐行之将手中枚金钟抛起又接住,“……应该还在山中吧。师父临行前交给件法器,可大可小,能网住方圆百里之地,也能网住只蝴蝶。方才已动用,将这百里之内山脉都封住。虽说咱们弟子进不来,可那鬼修也逃不出去。待你养好身体,们慢慢搜山便是,总能把他揪出来。”
温雪尘语不发,扶着石壁站稳身体,手拄杖,手扶墙,蹒跚着向外走去。
徐行之年纪轻轻、已生得长手长脚,他见状不妙,背靠洞口侧,左脚踏上另侧石壁,用腿阻去温雪尘去路。
“你去哪儿?”徐行之问他。
温雪尘看也不看他,冷淡道:“不需你管。”
温雪尘扬起手杖,杖敲在徐行之左小腿迎面骨上。
徐行之不防挨这击,疼得脸色发青,抱着腿跳好几下。
温雪尘不理会他,越过他出山洞。
徐行之也不生气,单脚跳着追上去:“哎,哎。起呀。”
温雪尘已无力御剑凌空,只能徒步在山林中穿梭,寻找那杀害他全家鬼修去向。
徐行之把他往回推推:“休息好再去寻那鬼修不迟。师父说过,你有心疾,需得照顾好你。”
温雪尘凛声反问:“那你可知道心疾是怎样来吗?”
早在温雪尘失态时,徐行之心里就有数:“是那鬼修?”
“父母遇害,是亲眼所见。”温雪尘每字都咬得极恨极痛,“他只是在路过家布施棚时,看上父亲随身佩戴寒蟾玉。”
“他潜入家,掏出父亲心,又侮辱母亲。母亲在他进门前把藏到床下,方才躲过劫。……后来,母亲血从床缝间流下,滴在脸上。……他这做,只是为那块价值不过千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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