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不赞同地看他眼:“没有朋友。”
江舫学着他表情和语气:“啊,这样。”
南舟:“……你学。”
江舫挑眉,向来稳重绅士神情里多点俏皮。
他站起身来,将修长胳膊和腿伸开来,舒展出赏心悦目身体弧线:“饿。夜宵?”
他问南舟:“怎?”
南舟看向江舫:“……是他。”
他终于想起来谢相玉是谁。
谢相玉脸,和南舟记忆里那张有些区别。
现在谢相玉更生动,更年轻。
南舟索性坐下来,慢慢用核桃油调着色,想调配出种最适合颜色来。
在他调到第八种红时……
“嘿。”有人跟他搭话,话里带着笑音:“画得不错。”
南舟抬起眼来,迎着灿烂到片雪白强光,看向那张陌生面孔,淡淡地回应他赞美:“谢谢。”
……
他看到什就画什,能找到什往上画。
掉把杯子。
坏掉半扇门。
纸壳箱内部。
或者是废纸、墙壁、天花板。
南舟以前生活,具有丰富冲突性。
方面,是无趣,机械,重复。
另方面,是可怕,扭曲,异常。
于是他才爱上绘画。
这种爱好,最能直观地记录生活里哪怕丝毫不同,也能很好转移自己注意力。
松鼠小镇
……最重要是,那个时候谢相玉,比现在这个要高上许多。
所以他才没能在第时间对上号。
江舫感兴趣地上扬声调:“‘他’是谁?”
南舟眨眨眼睛:“不能告诉你。”
江舫:“朋友?”
南舟突然翻身坐起来。
李银航刚刚结束她安心小憩,正抱着小松鼠雕像醒神。
南舟骤然有这大动作,唬得她个激灵,残余睡意跑个干二净。
江舫直没睡着。
他始终留部分心思观察周边情况,并没发现有人靠近。
南舟画过最满意张画,就是那个种苹果树女人。
他把她身影画在街道截雪白墙壁上。
那是个晴天,白昼如火,晴热光烤着他后背,身后是来来往往、不会理会他小镇人群。
南舟自顾自画他画。
女人嘴唇很漂亮,因此非常难画。
素描好说,但色彩不好学。
小地方,没有卖颜料地方。
所以,南舟常去找些带着色彩矿石或是玻璃瓶,彻底打碎,加上核桃油,研磨成自己想要目数。
南舟把自己家阁楼折腾成个画室。
他画算不上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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