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上山。”
“上山，会被神明惩罚。”
南舟扒着江舫
肩膀，略略踮脚，用不高声音询问：“什
神明？”
男人抬起手来，似乎要指出什，但马上意识到
什，惊惧地把指尖回缩到袖中。
他提着能把人脑袋轻易凿碎锤子，盯着地面积雪反射月光，歪着脑袋，低低地、神经质地嗫嚅着。
李银航吞咽
下口水，走得近些，鼓足勇气，扬声道：“……大哥，你好。”
大哥专心钉帐篷，仿佛对眼前四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小年轻陆比方心里也不免敲着锣打着鼓，不安得很。
他跨前几步，护在李银航身前发问：“同志，您好……”
这位同志也对他招呼充耳不闻。
帐篷上肉眼可见有数处破洞，处帐篷钉子竟然松脱，半面帐篷正在被刚才骤起阵雪风吹得噗啦噗啦狂响，像是面破损战旗。
这里更像是处被废弃营地。
李银航壮着胆子，正想上去看看，便有个身着明黄色登山服中年男人从另处帐篷里悄无声息地钻出，走到那处被风吹塌半帐篷前，手操着把巨大登山锤，把飘飞帐篷布拢回原位，动手固定帐篷钉。
刚打上照面，李银航心里重重打个突。
那人鸠形鹄面，极度干瘦。
火。”
但刚开口，他就喝肚子风，牙齿冻得发糁，不得不马上闭嘴。
不过，即使没有篝火，他们也不至于迷失方位，找不到对手扎营位置。
巨月之下，天地间片雪白。
对方营地和水泥小楼距离并不远。
南舟收回打量营地视线。
他隔着十来米远，对中年男人说：“借问下。
们想要上山——”
中年男人霍然抬起脸来，直勾勾盯住南舟。
近距离看到他年轮样黑眼圈和枯槁到近乎青黑色双唇，李银航险些惊叫出声。
男人紧盯着眼前四人，声带震颤，和着山风，几乎形成嗡嗡共鸣回音。
……看起来不像活人，像具走尸。
……这就是要和他们比赛NPC？
她下意识就想原地告辞。
但往后退步后，她才想起，南舟和江舫现在都不是最佳状态。
身为队友，她必须得支棱起来。
大约十五分钟，他们就抵达对方营地集中点。
南舟虽然体力流失得厉害，但他判断力并没有因此下降。
帐篷数量不多。
三个双人帐篷，最多住六个人。
他们扎营得非常潦草，没有任何为取暖或是驱赶高山野兽而点燃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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