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陈夙峰还是因为哥哥带男人回家来摔门砸碗高中生。
是动不动就给人甩脸色小兔崽子。
是虞退思和哥哥带他去喝杯咖啡,他也要故意嚷嚷刷锅水有什好喝熊孩子。
那时候他,不懂分寸,不知进退。
现在……终于不再是。
事已至此,哪怕显得嘴脸难看,“立方舟”那个唯空位,他也定要拿到手。
只是,不能是现在。
现在对“立方舟”来说,不是最好接纳他时机。
他只能忍耐,然后等待。
游戏方能针对自己,同样能针对“立方舟”。
所以,他要赢,他要许愿。
但以他人之力,距离第位置太过遥远,他要许愿望又太多。
——他希望哥哥回来,希望虞哥回来,希望虞哥腿康复。
所以,他只能来拜托“立方舟”。
他记得,自己在斗兽场时,为自己和虞哥预留下个位置。
前放着杯咖啡,碟面包。
还有把和面包起送来银质餐刀。
他看起来并不显得过度悲痛,眼里沉淀着死灰样平静。
目送着南舟他们身影消失在赌场恢弘大门前,陈夙峰想,果然,他们会到这里来。
他没有找错。
他垂下眼睛,余光转,发现有个怪人,与他望着同样方向。
之所以说他怪……
在这样天气,在霓虹光影映射下,他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和绒线帽,衣裳极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扒下来。
他脸上五官间,露出来唯有双眼睛,天然带着三分凶相。
他和自己样,盯着“斗转”赌场方向,目光专注。
自己最好要表现得像是迁怒于“立方舟”,让自己看起来是“立方舟”阻碍,而非外援。
他要展现出足够价值,才能更容易让他们接纳自己。
经过番心理斗争,他总算是稳住发抖手,还算平稳顺畅地端起咖啡杯。
杯中是香浓咖啡,是虞退思最爱口味。
坚硬杯口抵在他唇畔。
他同样知道,大概正是因为自己这个多此举要求,才成虞哥杀身之祸起源。
陈夙峰伸手握住餐刀。
刀刃在盘底切割出刺耳锐响。
但也只是短暂声罢。
……他攥紧刀柄,强忍住把这把刀捅进自己心口冲动。
他握住自己手,逼自己不许激动,不许发抖。
虞哥……
虞哥在走前说过,他去见哥哥。以后路,要靠自己走。
……他走不下去。
没有哥哥,没有虞哥,他根本没有走下去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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