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灼,匡鹤轩却并不算怕。
当时单飞白身受重伤,被带到“海娜”、生死不知时,匡鹤轩明知道来可能会死,可面对宁灼,也是敢上前质问、出手袭击。
对宁灼,他不是怕,而是敬。
二人现在还会时不时对战几场。
和宁灼相处时间愈长,匡鹤轩愈发现,宁灼比单飞
……
宁灼向外走时,在走廊上迎面撞见来拿营养补液匡鹤轩,以及另名“磐桥”雇佣兵。
匡鹤轩本来正插着兜跟那年轻人讲话,瞧见宁灼后,立刻把双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规规矩矩地点头,句问候在嘴里转两圈,没能发出来。
宁灼也只是分给他个眼神,随即阵风似从二人身边掠过。
年轻雇佣兵明显感受到,身边匡鹤轩肌肉绷得紧紧。
宁灼想,他有正事。
但他又想,快去快回。
至于为什要“快去快回”……
宁灼向来有着种莫名其妙敏锐直觉。
直觉告诉他,先不要去深想,你不应该去想这种事情。
“为什要生气?”
“不知道。”
单飞白脑袋微微低着,他头发蓬松蜷曲,是头好头发,只有在脑袋后头扎出把俏皮小狼尾,才能勉强收拾服帖,“……就想要把事情做成,叫宁哥高兴。”
宁灼是很少笑,而且今天笑过,不好再笑。
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来,在单飞白脑袋上奖励似摸大把。
他压低声音问:“匡哥,你怕他啊?”
转过头去、看宁灼身影渐行渐远,匡鹤轩才小声骂道:“……屁。”
匡鹤轩这辈子怕人不多,单飞白算个。
老大有钱,会玩,在怀揣腔奇思妙想同时,又是个杀人不眨眼厉害人物。
和他相处这多年,谁也摸不准他脉,自然是畏中有怕。
所以他就深呼吸记,管好自己,真不再去想。
单飞白很快恢复孤身人状态。
他默默起立,把盘碟只只丢到洗碗机里,拖着步子回到宁灼房间。
屋子里满是宁灼气息——薄荷油味道,清凉微苦。
单飞白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沉默地、快乐地打好几个滚。
——看他这副样子,宁灼总有种想法:他那密密头发下面,或许有双毛茸茸狼耳朵。
狼耳朵单飞白当然是没有。
但被宁灼冰冷如雪手指擦过头皮,他肩膀微微颤,手握住桌子角,也停止咀嚼动作。
他前倾身体,专心地享受着抚摸。
宁灼却很快抽回手,以向他走来时同样步速,快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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