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妻子们,越发觉得不入后宫再对不过,枕边人都是豺狼,哪怕如花似玉,也是如花似玉豺狼。
他扔开击玉磬铁如意,闭着眼说:"真以为朕不懂?德妃,和她这个侄女儿,看中是楚王正妃位置。澜儿有些与众不同之处,却到底是朕儿子,堂堂亲王,如能嫁给他做正妻,那就是能留名玉牒贵重。何况澜儿若是开府,想来不能亲自理事,做这个王妃,自然是阖府尽在掌控,多自在?就是想偷人都要比寻常容易得多。"
他冷哼声,看着德妃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样子,又转头看向皇后:"澜儿虽然未知人事,但到底是成年皇子。但凡德妃那里得手,朕就必须让澜儿出宫建府,不可能再留他在宫中。你和李源都是这样想,不是?"
皇帝仰着头,看着皇后紧绷唇线,十分不解:"为什就容不下他呢。你儿子是嫡子,他根本不会争也争不过。"
皇后脸色也苍白下去,但
李言费很大劲才把李澜哄顺毛,让乐然把吓坏孩子带下去洗漱,他在殿中环视周,拂袖坐在他父皇旧年常坐那块蒲团上,盘起膝,提起铁如意敲敲手边玉磬。
所有人都在这瞬间回过神来,皇后贯是娴雅,至少李言记得她在人前会竭力装作娴雅,可现在他现在看着他元妃猛然抬起头来,竟从那端方明艳脸上看出狰狞来。
李言扬扬眉梢,又敲敲玉磬,他问皇后:"皇后还有话说?"
皇后站起身来,看着他眼睛,依恋和怨望交织在起,李言回望过去,声音凛然,却是这多年来第次叫她名字:"淑媛,看在你执掌后宫多年份上,朕今日不和你计较。你该寻常臣子若胆敢露出这样怨望,贬官都是轻。"
皇后低下头,轻声问:"陛下觉得臣妾怨望,那陛下可知臣妾为何怨望?"
"皇后,你过分。"李言抿抿唇,没有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德妃:"你兄长爵封列侯,是朕倚重大臣,朕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们家。谁知道家教竟这样不堪。"
皇后再次出声,竟比御史还强项:"陛下不该为维护那……那李澜,就不由青红皂白地说广信侯女儿是无耻下贱*妇!陛下甚至没有问问当时是怎样!"
"是?"李言笑声,沉声道:"到底是不是无耻下贱,你们每个人都比朕清楚。"
那少女脸涨得通红,竟是两眼翻,昏过去。
仆妇女官们又是阵骚乱,李言摆摆手,说:"不用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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