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别什都不要,可是从没人告诉过他。他唯想要东西,是他注定得不到。
孟惟话就像是种下颗种子,让他心底生出种念想来。他本能地知道这样念想同样是绝不能说出口,这次,他连乐然都没有告诉。
入冬之后李言又有些低烧,他近来因为均税法推行伤神太过,又时不时就会被李源和李泾越发明目张胆夺嫡之争气到,这次低烧得十分缠绵,总不见好。
李澜用额头抵着他父皇额头试试,苦着脸小声说:"还是烫。"
李言没什精神,半闭着眼轻声嘱咐他:"父皇觉得好多,就是没什精神,你给父皇念念奏折吧。"
李澜当然不会去对他父皇说,澜儿想要做太子。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李言对此是何等嫌恶。
自从陈妃得势之后,李泾和李源越发争得厉害,不仅是他二人,各自亲附*员也都有些暗中争斗,李言看似漠不关心,私下不止次摔奏疏发脾气。乐意乐然几个大气都不敢出,还是李澜小心安抚下来。
他也不用太费心验证孟惟话,自从他十六岁以后,劝他父皇让他开府出宫人很多,光是丞相谢别也不止说过次,好几次他们说完之后李言摸着他头欲言又止,李澜哪怕再不懂事,也知道父皇心思浮动。
可李言从没有和他说过,只有太子才能直住在宫里。
李澜乖乖地点点头,比较要紧奏折都放在皇帝床边,正在他手边,他已经分好,随手拿最上面本,翻开,看两眼,忽然说:"这本不好,澜儿换本。"
李言就笑,他睁开眼,伸手刮刮李澜鼻子:"什不好?报灾伤?念吧,这是要紧事。"
李澜把奏折藏到背后,咬咬嘴唇:"是陈知逊……父皇又要生气。"
临安侯陈知逊,是大皇子
李澜不止次听人说过,大臣也好,小太监也罢,背地里甚至当面对他议论纷纷。
再宠爱又怎样,总不会叫个傻子当太子。
李澜从很小时候就被教着做个傻子,他做很好,回报更是意想不到丰厚。任凭是如何贵重东西,他只要说声喜欢,他父皇就绝不吝啬。
哪怕是玉玺他也是玩过。还小时候李言笑着把玉玺递给他问他喜不喜欢,他玩会儿觉得没意思,真心实意地觉得不如兔子,随手扔在地上,吓得乐然脸都白。
这些都不是李澜在意东西,他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个人,想要也很少很少,只要直陪在他父皇身边,傻也好怎也好,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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