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就这样仰面躺在那里,双目含泪,死不瞑目。
痛欲裂,却也知道眼下并不是犯病好时候,只强自收敛着心神。
待到重新穿上玄色帝袍,束上盘龙金冠,皇帝便又重拾昔日冷厉——亦或是被越发迫近喊杀声所迫,不得不重拾昔日冷厉。
皇帝拔剑出鞘,看着殿中向他跪拜行礼五十甲士,沉声道:“朕躬不豫,鲁藩谋逆,事态峻急,诸君可愿为朕效死?”
不待众人应名,他又稍稍拔高音调:“杀贼者重赏,敌首级,赏银百两,敌首十级,加官转,封十户!”
自古甘词厚币可诱人效死,何况皇帝这样大方优厚,甲士们闻言轰然应诺,神色很是振奋。皇帝帝袍里已经穿上软甲,他提着剑当先步出乾元宫,黎平惊,出声劝阻,皇帝却只抬手要他噤声,继而转回身来。
“元安,今日这样场面,朕年轻时曾亲历过许多次,你需知道——惜命者死。”李言说着长长地叹口气,拍拍身侧那个执戟郎肩膀,问他:“你叫什名字?”
那年轻甲士忙抱拳道:“小臣苏暖,陛下有何吩咐?”
“苏金吾,你去。”皇帝语音猛地涩,像是下子说不出话来,但他闭闭眼,再睁开时很快便流畅地继续下去:“你去割下鲁逆头颅,挑在你戟上,从现在起,你就是苏校尉。”
苏暖振奋地应声是,接过皇帝递来剑,在众人欣羡振奋眼神里大步走过去。
曾经架在皇帝脖颈上短剑落在地上,剑身上亶字磨得厉害,仿佛经常被人摩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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